吳福畢竟老成持重,考慮的多些,斟酌一番後道。
“福伯,你多慮了,這家夥指不定偷樂呢,你忘了他對我如何處理胡來的傷勢很感興趣?
而且,光是一份百脈靈濟酒和龍泉水做拜師禮,他若不要,我就厚著臉皮請菁姨說項,找文池先生收弟子。”
吳明淡淡道。
看到他一副淡定從容的自信樣子,紅蓮目中異彩連連,就差沒冒出小星星了。
吳福無奈的揉了揉眉心,知道自己是瞎操心了。
文池先生乃是李東湖之父,藝成醫宗,醫道還在其上,又與桑家相交莫逆。
隻要不是人品太差,看在桑菁菁和兩樣聖品的麵子上,十有仈九會收下柴蔚!
“小王爺,已經安排妥當了!”
就在此時,孫善武來報。
“我們的人沒出麵吧?”
吳明頷首問道。
“屬下都是按照小王爺吩咐安排的,絕無更改!”
孫善武斬釘截鐵道。
“嗯!”
吳明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少爺,您所說的城狐社鼠,真有這麼大的能耐嗎?”
紅蓮美眸微閃,忍不住好奇問道。
“嗬嗬,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正所謂術業有專攻,若論消息靈通和傳遞速度,拋開各種術法等特殊手段,當以販夫走卒,城狐社鼠為最,哪怕是各大勢力的情報部門也略有不及。”
吳明淡笑道。
“這麼厲害?”
紅蓮麵露驚色,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吳明如此誇讚。
更遑論,誇讚的對象,還是從未被正統武者勢力看的起的底層人物!
“蓮丫頭,可不要小覷世上任何人,當初福壽洞一事,背後推波助瀾的正是這幫人。”
吳福解釋道。
“蓮兒受教了!”
紅蓮俏臉微白,顯然想起了當初之事。
認真來說,她也是受害人之一,哪怕下手的不是落蓮門,而始作俑者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福伯所言不錯,這世上,任何一類人都有其存在的道理,若非懼怕或忌憚,儒家又豈會將人分三六九等?”
吳明輕拍紅蓮香肩,溫和道。
“少爺說的是三教九流嗎?”
感受著肩頭傳來的溫暖,紅蓮倍感安全,臉色和緩道。
“不錯,除了三教九流,還有五行八作,這些人都有其生存的特殊手段,才不會被大流所淹沒。如今我們勢弱,隻能從他們身上借力,因為論生存力,世間無有能與之比肩者。
神州自古以來,這些人從未斷絕過,儒家自詡正統,當年那位聖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最後被反噬而身死道消,嘿嘿,這就是被他們看不起,又忌憚無比的下九流!”
吳明目光深邃,嘿然笑道。
紅蓮聽的迷迷瞪瞪,卻難掩崇拜。
在她單純的心思裏,也唯有自家少爺,才有如此魄力,以最微弱的力量,打擊無法匹敵的敵人。
吳福目中讚許之色連閃,這就是自家小主,雖然年幼,卻已有雄主之風,即便麵對當世首屈一指的儒家,也毫無畏懼,而且迎難而上!
孫善武雖然不懂,但卻知道,任何一件事牽扯上聖人,絕對是他這輩子都不敢想的事情。
哪怕用膝蓋猜測,也能夠想到,一旦自家小王爺的布局成功,必將掀起軒然大波!
“小少爺,雖然事情不會牽扯到我們,可既然他們有如此大的能量,若事後……”
雖然對吳明極有信心,可吳福還是有些擔心。
“吳老,少爺如此做,定然有他的道理,再說了,一幫說書匠,沒什麼好擔心的。”
紅蓮美眸中透著盲目的崇拜道。
對此,吳福隻能報以苦笑。
就連他這個老頭子,都在潛移默化中,漸漸習慣了吳明的安排,更遑論,三年來見慣了吳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手段的眾小!
“你們說的都沒錯,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他們收了好處,自然要盡心辦事。
若光拿好處不辦事,嘿,就算咱們不找麻煩,勢必會被人看輕,久而久之,便會出現問題。
而這問題,最終的體現,就是--有違生存之道!”
吳明笑著解釋道。
“小少爺果然高瞻遠矚,下九流中人,論實力,無法與任何一強大宗門比肩,甚至連朝廷都無力對抗,若做出有違生存之道的事情,不啻於自掘墳墓。”
吳福鬆了口氣。
“不過,福伯所慮,也並非不是問題,這件事的後果,可大可小,難保他們最後不會反咬一口,還需讓蟻穴那邊緊盯著,但凡有任何苗頭,都要及早掐滅。”
吳明沉聲道。
就在孫善武準備去盯著時,護衛稟報,木春再次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