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吳明被擒之時,桑葉已然來不及阻止,但又擔心吳明安全,投鼠忌器之下,不敢貿然出手。
“哼,你雖然是法家銀捕,但也應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此子目中無人,不將我許家放在眼裏,有無請柬,妄言是我家族女客人,於情於理,於公於私,我們都有權查明真相。”
拿住吳明之人冷然道。
落在腳下的許秋雲,美眸中閃過黯然之色,似乎很意外,沒想到吳明竟然是這般一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你……”
桑葉暗惱吳明不知輕重出手,此時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畢竟兩人出手,雖是為了維護許秋雲,卻也是違反了許家家規不假,若是一開始就能阻止還好,如今吳明被擒,形勢逆轉,連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情急之下倒是忘了,吳明的反應異乎尋常,不像是衝動之下出手,更像是送上門去!
“大人,許家欺人太甚,膽敢扣押巡捕,這是要造反啊!”
吳明嚷嚷著,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
“哼,法家巡捕,都有令牌在身,你膽子不小,竟敢冒充?”
兩人何等眼力,一眼看遍吳明上下,根本沒有發現巡捕令。
最重要的是,兩人本身就是戒律堂執事,經常與法家巡捕打交道,很清楚這一類人的氣質,一眼便看出吳明不是巡捕,對其身份早就存疑。
隻是惱怒吳明口無遮攔,開口便是一頂造反的大帽子扣下來,著實讓人生氣。
“你們把人放了!”
桑葉寒聲道。
來之前,她便說過,要保護吳明周全,沒想到應在最安全的許家出了這檔子事,如何讓她不怒?
“哼,在許家府上,對我許家戒律堂執事出手,豈容爾等囂張?
“看在你是法家銀捕的份上,速速離去,不得在城中停留半刻,否則我等就按入侵者,處置此子!”
兩人有了依仗,根本不把桑葉放在眼裏,明言威脅到。
“我們可以走,但你們必須把人放了,而且要善待我這妹妹,否則拚著違反法家鐵律,我要在許家鬧上一鬧!”
桑葉不為所動,星葉鎖鏈盤旋不定,無聲威脅。
“這你可以放心,許秋雲雖然在犯錯在先,理當受罰,但也是族規範圍之內,絕不會……”
其中一人冷冷道。
“嘁!”
豈料,不等桑葉鬆口氣,剛剛還一副戒懼模樣的吳明,竟然嗤笑一聲,“若你們能秉公執法,許姑娘豈會落到這等地步?許家不過如此!”
“好膽,到了這等地步,竟還敢妄議我許家族規?”
那人運勁於掌,真氣大手捏的吳明渾身骨架嘎巴作響,厲喝爆喝。
若仔細觀察,不難看出,兩人眼中雖滿是驚怒,可也有隱晦的羞愧一閃而逝。
連外人都能為維護受到不公正待遇的許家女子挺身而出,他們身為許家戒律堂執事,卻要橫加阻攔,如何能不愧疚?
“你們敢做,還怕人說?”
吳明忍痛嘲諷,嗤笑連連,似乎完全不顧自身安危。
許秋雲目露複雜,怎麼也沒想到,吳明竟然會維護她到這等地步,虧自己之前還起了小覷之心!
“你別說了!”
桑葉氣急,更加沒想到,平素聰敏機智的吳明,竟然在這等境地下,還敢激怒對方,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好好好,沒想到今天見到個硬氣的,你一無身份令牌,二無請柬,三則屢次對我許家出言不遜,不管你是什麼人,都得去戈壁崖走一遭!”
兩人氣的眼睛都紅了,從來沒見過這般囂張之人。
“你們不能帶他走,可知他……”
桑葉當即就要點明吳明的身份,可下一刻,差點被氣暈。
“哼哼,本王也想看看,許久到底能囂張到什麼地步,來來來,不把本王關進那勞什子戈壁崖,你們是我養的!”
吳明怡然不懼,極盡囂張。
“狂妄!”
驚怒之下,兩人完全沒了顧忌,鐵了心要把這狂徒狠狠教訓一通,冷冷對桑葉道,“立刻離開許家,否則別怪我戒律堂趕人!”
“你們就不怕本官與許家族老通傳此事嗎?”
桑葉臉色難看道。
“我許家族老定會秉公處置,對於這等不將許家看在眼裏的狂徒,想必銀捕大人更清楚,我許家的手段!”
另一人寒聲道。
桑葉還想說什麼,卻看到吳明正衝她使眼色,心頭一跳,雖然不知吳明打什麼主意,竟是陰沉著臉,一樣不發。
兩人以為她心有顧忌,更是得意起來,許家威名可不是因為與人為善起來的,而是曆經無數年血與火的考驗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