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荊淡淡道。
“太清宮有斬因果的實力,我沒有!”
吳明輕聲道。
“既是知道,為何還要算計太清宮?”
王荊清楚吳明是聰明人,可正因此,還是不明白,他為何要將自己陷入這等險地。
與兩尊聖者和東海龍族扯上因果,雖然麻煩,但付出點代價,太清宮承受的起,絕不至於這般退讓。
“我這氣兒不順啊!”
吳明指了指心口。
“嗬,你倒是好大的魄力,竟然想踩著太清宮上位,凝聚抱元守一之勢!”
王荊雖不修武道,卻一眼看穿吳明,畢竟龍衣已經離體。
想必虛元道君看的更真切,可這才讓人狐疑,這尊道君怎會容忍一個先天小輩踐踏宗門威嚴?
但他看不到的是,龍衣已經半步認主,也不知山老欲借吳明之手收回本族重寶,那龍驤印乃是出東海龍宮最尊貴的小公主之手!
最重要的是,吳明本身顯露在外的八竅齊開,這種資質,外加與幾尊大能者若有若無的聯係,足以讓虛元道君改變主意了!
隻是這些就不好向王荊明說了,畢竟將來兩人一定會走到對立麵!
吳明沒有接茬,突破之事,早已擺上日程,他的真氣精純,遠超同階,即便不修煉,也會自主向真元過度。
唯一的變數是,抱元守一中的守一之勢,達到這一境界,才算是半步宗師,凝聚法相雛形!
如今修煉的各種武技,都已極為純熟,任何一種都能拿來凝聚法相,但吳明的心很大,大的超乎想象!
“你要小心了,接下來,太清宮也會出招!”
王荊又道。
吳明默默點頭,被打了臉,若能忍下,就不是天品宗門了!
哪怕,有錯在先!
兩人說著,一道光影閃爍,旋即走出一道蒼老身影,正是去而複返的虛元道君,隨手將一枚玉簡扔給吳明。
“嗬,倒是會避重就輕!”
吳明掃了眼玉簡內容,嘴角翹起一抹嘲弄笑意。
裏麵的內容很簡單,講述了清覺針對吳明的緣由,無外乎受了蠱惑利誘,後手不問可知,正是金鱗妖皇一係的強者布局。
當然,這雜魚沒有親自出手,而太清宮也不會因此對付他們,畢竟太清宮也有一脈高層是認可金鱗妖皇封聖的。
處罰也簡單,盡皆關禁閉或罰沒功績等等,反正就是沒有一個傷筋動骨。
至於洛家的事情,更簡單,隻是幾個小輩貪圖妙茵寶物,暗施詭異傷了性命。
隻是妙茵不在洛家族譜之上,算不得殘害同族,以族規懲戒三十鞭!
至此,沒了……
王荊看了眼麵無表情的吳明,心下暗歎。
這就是天品宗門和世家,即便你有法子算計又能如何,人家就是給出這個答案。
事實上,螻蟻能讓大象回應,已然是了不得的成就,足以自傲了!
蚍蜉撼樹,螳臂當車,下場無不是粉身碎骨,相較於吳明能想到法子破局,已是僥天之幸!
與其說是回答,不如說是嘲弄……嘲弄吳明的無知!
“道君在上,小子有一點不解,想請前輩解惑!”
吳明沉默少頃,突然躬身一拜。
“說吧!”
虛元道君一動不動,生受了這一禮,以他老人家的地位,能出麵見一個先天,已是天大的麵子。
“清覺此來,口口聲聲要請法家觀天明鏡,置我於死地之心昭然若揭,太清宮的處罰是否太輕了?”
吳明話音未落,空氣陡然一凝,虛元道君目中隱現雷霆,此言不啻於質問。
“太清宮上下,三名長老緊閉,十九名宗師罰沒多年供給,不夠嗎?”
麵對虛元道君的反問,吳明仿若未聞,轉頭看向麵色微沉的王荊道,“這幾個家夥,乃是洛家三房一脈的旁支子弟,其上有一位半聖老祖,此人作惡多端,品性惡劣,放任子弟侵占同族產業,戕害血親,實乃十惡不赦之罪,嗯,就是他了!”
“可以!”
王荊想也不想的點頭答應。
虛元道君起先莫名其妙,攏在袖口內的右手驀地連連掐訣,頓覺一陣毛骨悚然,甚至目瞪口呆的看著吳明。
小小先天,竟是一言而決了一尊世家半聖的生死,若非親眼所見,絕不會相信。
甚至於就在剛剛,竟然生出了一種,將吳明拍殺當場的衝動!
王荊跟太清宮硬碰硬會死的很慘,跟洛家死磕,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但借法家聖器觀天明鏡之利,殺一個半聖,又事出有因,絕對算不得什麼。
以往的王荊,絕不會如此衝動,唯一的解釋就是吳明,借著此次罷官,無官一身輕,做出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