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對付我,就得這麼大陣仗才行,可惜還不夠啊!”
吳明從容淡定,閑庭閑步上前。
“大膽賊子,害我族從屬窟野沙河蛟龍一脈,致使千年元氣難複,莫以為可高枕無憂,即便眾聖殿不懲戒於你,我水族億萬,也會視你為仇寇,人人得而誅之!”
那明顯是蛟龍半聖的虛影勃然大怒,一聲厲喝如雷般滾滾傳出數百裏,磅礴無垠的威壓,駭的周邊生靈無不伏低做小,甚至許多牲畜屎尿齊流,直接被嚇死了。
不說哀鴻遍野,至少臨近村落的嬰幼兒,無不哇哇大哭,聲嘶力竭。
按理說,尋常人根本感受不到這等強者的意誌,可偏偏嬰兒心思單純,最為敏感,哪怕一點風吹草動的威脅,都能導致他們不安。
“嗬嗬,果然是茹毛飲血,視人命如草芥的畜生!”
吳明淡笑道。
“大膽狗賊,竟敢辱罵本尊,今日……”
那蛟龍半聖怒嘯如雷,正要出手,卻突然頓在半空。
“人族的事,就交給眾聖殿處置便是,我龍族從屬,決不能白白犧牲,否則我天龍宮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哪怕盡起天龍江之水,淹沒億萬裏雲夢澤,也要討一個公道。”
威嚴尊貴的聲音傳播開來,雖然令人安心,但同時卻讓所有人駭然失色,兩股戰戰,仿若麵對滔天巨浪,無力抵抗!
“不知這是哪位族兄在前?本使吳明,這廂有禮了!”
吳明拱手道。
“哼,恬不知恥!屠戮我族,還想以龍驤使自居?你怕是還不知道,四海龍宮和兩大龍庭,已經召開龍庭大議,不日將剝離你的龍驤使身份,以免日後再有龍族無端遭你屠戮!”
那真龍半聖沒有開口,一名水族半聖冷聲斥道。
“哦,這樣啊!”
吳明渾不在意的側首看向司空輝等人,笑吟吟道,“諸位身為眾聖殿執事、監察使,何以對異族戕害我族百姓視而不見?莫非,爾等收了好處,與之同流合汙?”
“常聽聞吳王子明能言善辨,最精指鹿為馬,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程景玉緩緩上前一步,淡漠拂袖,寬大的儒袍盡顯風流倜儻,俊雅不凡,冷漠看著吳明道,“今日我等所見,隻有一個戕害同盟,毫無禮義廉恥,悖逆人倫,犯下十惡不赦之罪的罪人!”
“吳明罪大惡極,天理難容,還不速速束手就縛?”
“哼,此子手段狠辣歹毒,一向喜歡顛倒黑白,我等還是直接出手拿下為上!”
“正該如此,對這等毫無人性,罪大惡極之徒,還有什麼好講的?”
“若非眾聖仁慈,否則就不是押赴眾聖殿,而是直接就地格殺!”
幾名眾聖殿強者冷聲斥道。
“原來這就是一心為公的眾聖殿,原來都是一幫蠅營狗苟的小人,對外族戕害我人族視而不見,卻欲置我於死地,可惜眾聖被蒙了眼啊!”
吳明神色漸漸轉冷。
三女等南疆諸強心頭一跳,滿目駭然,知道吳明行事毫無底線,手段陰毒狠辣,可從未想過,膽大包天到這等程度,連眾聖都敢編排!
“大膽吳明,竟敢藐視眾聖,此乃大逆不道,十惡不赦之罪,罪大惡極,本執事以刑律殿之名下令,此賊人人得而誅之!”
司空輝麵色一沉,厲聲怒喝。
“殺!”
幾乎在同時,兩邊強者呼嘯而至,殺機彌天,幾欲天崩地裂。
呼!
就在此時,一道習習威風吹過,所有的殺機宛若雪遇驕陽,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卻見天邊升起一輪驕陽,普照大地萬物,所有生靈頓覺全身暖洋洋,所有的不安感盡皆消散。
唯有寥寥巔峰皇者和半聖才看清,那並非是驕陽,而是一名身穿儒袍,踏著木屐,手持汗青竹卷,吟歌而來,其勢如沐春風,若隨風扶柳,卻讓所有人無法鄙視的白發老者。
雖然四尊水族半聖知道對方是與自己是同階,更知道其來曆名諱,可麵對此人時,卻齊齊低下了頭,宛若矮了半截,又似犯了錯的小學生,準備接受老師懲戒。
“緣何故?”
那蒼老若行將就木的老者,似慢實快,一步來到近前,所有人心頭都浮起了這個問題。
隻可惜,他們都不懂,為何老者明知故問。
是啊,所有人都清楚,此番天龍宮和眾聖殿興師動眾,為的就是抓捕吳明。
“邦有道,如矢;邦無道,如矢!”
就在所有人疑惑時,卻聽正主突然朗聲道。
“善!”
老者微微頷首,抱著書卷遠去,所有人都聽到,“可惜!”
“介浦先生慢走!”
眾人茫然不知所措,這位到底是何意時,程景玉突然一咬牙,上前俯身一揖到底,麵色悲愴道,“此子行事歹毒,手段狠辣,樁樁件件都是慘絕人寰的十惡不赦之大罪,如今更以儒祖之言汙蔑眾聖殿,您身為石鼓書院教習,天下文人表率,何以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