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數道氣息強橫的身影,掀起獵獵勁風,瞬息來到山林中一片狼藉所在,露出四名身著勁裝或道袍的中老男女。
“這般大規模戰鬥,竟然沒有絲毫氣息溢出,到底動用了什麼手段?”
其中一名五十歲許老者,麵色難看道。
“陣法!”
唯一的半老徐娘,身形閃動間,帶起陣陣香風,於方圓數十裏內四下搜尋一番後,目中隱現驚色。
“如此大範圍的陣法,護宗大陣竟然沒有反應?”
一名中年大漢不可思議道。
“宗門內沒有弟子的命牌碎裂或明燈熄滅,經查之後也無人失蹤,即便遠在他鄉出任務之人,也沒有無端隕落的!”
最後一名白發老者,麵色頗為凝重的看著掌中一枚巴掌大小的水鏡道,“水微鏡竟然捕捉不到精確的氣息,顯然有人故意用大威能大亂了此地戰鬥痕跡,即便想查也難!但可以確定的是,不下二十名宗師武者,甚至有寶器波動的痕跡。而且離開時,全部都是以化風符或禦風符一類的一次性寶物。”
“能夠動用這麼多強者,甚至動用寶器,大量高階符籙,還能讓我宗門大陣沒有察覺,我涪陵宗境內何時出了這等勢力?”
五十歲許老者驚詫道。
“哼,這些年來我宗被那三隻溝鼠攪擾的不得安寧,周遭幾大宗門看了笑話,多半是有人覺得我宗勢力漸微,上門挑釁來了。”
中年大漢目中厲色連閃,近乎咬牙切齒道。
“未必,對方沒有出手傷及宗門弟子,不一定是衝我宗來的!”
半老徐娘微搖螓首道。
“不管怎麼說,無論對方什麼目的,在我宗山門外出手,幾近於挑釁,我覺得有必要上報太上長老!”
白發老者道。
三人麵色微變,略一沉吟後,默默點頭。
白發老者沒有耽擱,取出一枚奇形玉符,掐指連點後,玉符化作一隻飛燕,仿若活物般靈動振翅飛上半空,盤旋數圈後,輕鳴一聲,眨眼飛入涪陵山所在。
四人趁這段時間,仔細將周遭又搜索幾遍,令四人麵色難看的是,並無任何收獲,出手之人竟是將所有線索毀的一幹二淨。
嗡!
就在四人一籌莫展之際,半空驀地一暗,無聲無息間,場中出現一名身著道袍,仙風道骨的白發老道。
“弟子拜見輘晏太上!”
四人趕忙下拜,此人正是涪陵宗三大半聖之一,太上長老輘晏道尊!
“哼!”
輘晏道尊淡漠擺手,冷眼掃了下周遭,虛手向前一抓一握,數十道奇形流光自四麵八方彙於掌心,宛若龍蛇般流轉不休。
隻是令其眉頭微皺的是,這些流光雜亂無章,以其半聖神識,竟也無法分辨出太多。
身為半聖之尊,自然不會隻有這點手段,反掌間手中多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玉淨瓶,散發蒙蒙毫光,將之倒懸於雜亂流光之上,瞬間吸納入內。
嗡嗡震顫,須臾之後瓶口大開,吐出一強一弱兩道毫光,雖然隻是一縷,可那較強的毫光竟然散發不弱鋒芒,較弱的也不差,雖扭曲不定,宛若好幾種扭成一股,卻透著異常凶悍的氣息。
“竟然是那三個賊子!”
輘晏道尊麵色微變,剛想再仔細查看時,較弱的毫光驟然潰散開來,那較強的毫光也是震顫不休,待得其出手穩定時,已然隻剩下淡淡一縷,似乎隨時都會崩潰,被其小心翼翼收起。
“太上,莫非是當年那……”
四人見狀,吃驚不小,中年大漢更是忍不住發問,隻是看到輘晏道尊的麵色,嗖忽住口不言。
“竟然是衝著他們來的,到底是什麼人呢?”
輘晏道尊麵色陰沉,目光閃爍連連,似有波濤起伏。
四人麵麵相覷,不知到底是什麼原因,竟然讓這位半聖太上拿不定主意,著實太過罕見。
”即刻下令,封……不!“
片刻後,輘晏道尊麵色如常,話到一半猛的擺手,神色漸漸轉冷道,“傳本座令,嚴查周遭來往之人動向,尤其注意陌生人。”
“太上,可是那三個賊子……”
白發老者躊躇道。
“無妨,那三人已經伏誅,但不管什麼人動手,敢在我涪陵宗山門前出手,就是意圖挑起戰端,無論是誰,都得付出代價!”
輘晏道尊不容置喙道。
“是!”
四人不敢怠慢,傳訊的傳訊,親自動身的動身,很快場中就隻剩輘晏道尊一人。
“哼,三隻溝鼠禍害我涪陵宗多年,豈容他人覬覦重寶,無論是能夠趨吉避凶的寶物,還有那人的傳承,都不是凡物,即便全部歸於我宗,都無法彌補這些年的損失!”
幽幽冷斥聲若宣告般,緩緩散逸於山林間,壓的周遭寂靜無聲,宛若寒冬凜冽,凍徹骨髓!
輘晏道尊卻不知,他這一番布置,將涪陵宗徹底推上了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