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輛已經坐了兩回如今已經是第三回的黑色轎車,燕鴻衛抱著裝著斬魄刀的盒子閉目養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褲兜,兜裏鼓鼓囊囊的,裏麵塞著佐藤給燕鴻衛的兩張銀行卡,和幾張價值很高的貴重金屬名片。
左手食指輕輕敲打著裝著斬魄刀的盒子,燕鴻衛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以及那個奇怪的玄學大師遊方先生。遊方,先生。無論聽多少次都還是會為這個名字感覺到奇怪,聽起來就像是一個不太靠譜四處騙人的人使用的假名字。名字的真假無所謂,但是這個遊方先生真的是佐藤背後的那個玄學大師嗎?不太像。但如果真的是的話,那今天這個遊方先生在自己麵前展露的東西,起碼有一半是虛假的表象。
隱藏真實的自己是一門哲學,人們都會不由自主的隱藏一部分真實的自己,畢竟誰不願自己赤裸著麵對別人,所謂的坦誠相見也隻不過說說而已,沒人願意暴露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隱藏自我很簡單,人人都會,熟練使用掌握它的人也很多,但隻有一個人隱藏的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麵目的時候,並且可以隨時切換麵孔的時候,才能稱之為高手。
不知道這個遊方是不是一個真正的隱藏高手,如果是的話,他在自己麵前究竟在隱藏什麼呢?燕鴻衛手指敲擊木盒的速度越來越快,整個盒子發生了輕微的震顫,盒子裏的斬魄刀也發出輕微的顫音。察覺到這種狀況的燕鴻衛,停下了不斷敲擊盒子的食指,然後又抬起左手,用食指和中指摸了摸眉心。
抬起頭看著車窗外麵有些熟悉的景色,燕鴻衛直接讓司機靠在路邊停了下來。抱著盒子下了車,看著自己下車後,司機並沒有把車開走,而是把車停在路邊和自己一塊下了車。燕鴻衛衝司機笑了笑,揮了揮手讓他把車開走直接離開,並說自己要在這裏待上一會,而且這裏離住的地方也很近,一會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司機想了一會,衝著燕鴻衛點了點頭,直接回到車裏坐在駕駛座上,開車離開了。目送著黑色轎車漸漸遠去,燕鴻衛晃了晃脖子,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頸椎,發出了輕微的嘎吱聲。抱著盒子慢慢的行走在繁華的街頭,看著周邊與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事物,燕鴻衛終於找到點那種流浪在外的感覺,似乎又回到了當初自己突發奇想離家出走的那段日子。回想起那段時光的自己,還真是一個善於給自己找麻煩的人,額,現在好像也沒變多少。
燕鴻衛一邊在街上溜達,尋找著可以讓自己用兜裏的銀行卡取出錢的提款機,一邊觀察著街上形形色色的人。要知道生活中總有一些勇於突破自我,彰顯自己獨特性的人,作為一個人口密度很大的城市,可以看到更多的奇怪的家夥。一個帶著狗頭頭套的家夥坐在路邊的台子上,他的手裏舉著三個牌子,牌子上寫著奇怪的標語‘單身狗的日子不好過也不難過’‘沒有人可憐的人不會有真正的人生’‘當你看到我的時候其實我就已經得到我想要的’。
看著牌子上的標語燕鴻衛笑了一下,抬起頭向對麵的街道,忽然透過一家便利店透明的櫥窗,看到自己找了半天的東西,提款機。左右看了看,燕鴻衛看著近在咫尺的便利店,卻被一道半人高的護欄擋住,又看了了看左右兩邊,遙遠的幾乎看不到邊際的十字路口。敲打著木盒的邊緣,糾結了一下,燕鴻衛左手扛著木盒,右手按著護欄一偏腿,從護欄上翻了過去。而後,看準時間,燕鴻衛從兩輛飛馳而過的車之間穿過了馬路(違反交規,勿模仿)。
輕呼出一口氣,燕鴻衛直接走進那間便利店,順利的從裏麵的提款機取出了錢。從便利店裏隨手拿了一瓶飲料付完錢後,直接走了出來。把木盒杵在地上,燕鴻衛先是打開飲料喝了口水,然後單手托著腮幫子,想著自己該要去幹什麼。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燕鴻衛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忘記了什麼關鍵性的東西,自己是怎麼到這裏來的?怎麼想不起來了。歎了一口氣,秉著想不起來就不想堅決不浪費自己腦細胞的燕鴻衛,抱著木盒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