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來了個護士打扮的男子,黑不溜秋活像非洲的黑人,拿著輸液器過來,然後掛上了鹽水,將幾瓶粉狀物加入了生理鹽水,再將藥水加入玻璃質的鹽水瓶中。麵無表情地說道:“伸出胳膊來,我要紮針了。”
看著他那種漫不經心的神態,黨為民實在有點擔心,便歪頭去看藥瓶上的名稱,這一看就是一蹦,“盤尼西林?青黴素?你給我做皮試了嗎?”
“什麼皮試?不用,不疼”那名男護士有點不耐煩了,“快點伸胳膊。”
“不行,不能輸液,青黴素那東西不做皮試,不能用的,麻煩你趕緊給我做個確認。”黨為民知道抗生素屬青黴素那東西過敏最曆害,發作起來會直接要人命。
“好了,那你先等著吧,我先給別人做。”說完那名護士端著盤子揚長而去,給別人輸液去了。黨為民好奇地看著別人是怎麼處理的,結果發現特恐怖的是,其他人居然都沒有反應,老老實實地輸液。
“我的上帝啊,這幫印度人也太生猛了,也不怕死人嗎?”黨為民目瞪口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草踐人命的醫護人員,也沒有見過這麼不怕死的病人,果然不虧是四大文明古國之一,好有風度啊。
他看了一下時間,這個病房大廳沒有掛鍾什麼的,黨為民覺得掏出手機也不合適,看四下無人,偷偷從異空間拿出一塊梅花手表,戴在了手腕上,看了看時間都晚上11點,難怪感覺特別的饑餓,看情況估計這破醫院也不可能提供飯食。
跳下床,扶著牆壁,黨為民決定去找醫生問問,一是自己的藥液什麼時間輸,二是能不能叫個外賣。下了樓之後,他找了半天,發現位於大廳的剛才還密密麻麻的人群,包括醫生護士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在轉了好幾圈之後,總算找到個趴在桌子上睡大覺的大夫,乓乓敲了幾下桌子才把那正在夜夢周公的家夥叫醒。
那個醫生茫然看了一下四周,取出眼鏡戴上,看清了黨為民,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麼?”
“我是今天晚上送來的病人,剛才給我輸青黴素,沒有做皮試,說等一會兒,現在能不能做?”黨為民將剛才的事講了一遍。
“哦,這麼回事,我給你做吧,安傑拉爾已經下班了。”這個醫生看來人不錯,從醫藥房找了一支皮試針給黨為民做了個皮試,當然技術很糟糕,撥出針頭時,疼得他滿眼都含著淚水。
“哦,不用這樣感謝我,這是我應當做的。”那個醫生還很自得,拍拍病人的肩膀,“等15分鍾吧,我可以幫你紮針。對了,你是那飛機上的中國人嗎?”
“是啊,特別感激您,我以前都沒有見過像您這樣技術高超的大夫。”黨為民看著手腕上的好幾個針眼,實在對他的厚臉皮表示欽佩,在中國的赤腳醫生都不是這種水準,“對,我來自中國,但我在印度居住了好幾年了。”
“中國比我們印度發展快了一點兒,我去過上海,說實話比孟買要強。”那個醫生倒很實在,沒有說中國比印度落後20年之類的話,“你們的領事館打了個電話,說如果你沒有事,明天直接給他們打個電話,我覺得他們是不打算過來看你了。”
“意料之中,他們聽說我的信息後就能放心。”黨為民點頭,心裏倒感謝祖國領事館的不作為,他們要來還真有點麻煩。
15分鍾後,那個醫生對著燈光看了看,點頭,“行,沒事,帶我去你的病床。”
黨為民看了看那個黃色燈泡,有點不放心,“在這種燈光下看得清嗎?”
“No Problerm,幾十年來我們一直這樣確診,放心。”
輸上液後,黨為民瞧著那些反複使用的玻璃瓶和針頭,實在有些提心吊膽,國內早就普及了一次性的輸液器材,這種靠高溫消毒的輸液器早就淘汰了。他又掃量了一下周圍,見印度病人們都很安靜的躺著,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裏。
他悄悄將針頭撥了出來,把針頭靠在床邊向地上放藥水,沒有辦法,再這樣冒險,被感染的可能性遠大於傷口發炎的可能性。將一支未來使用的高效射針式注射器取了出來,黨為民頂住了自己的右脖頸打了一針,將幾千萬單位的先鋒七號抗生素打進身體。注射完抗生素,又給自己打了一針抗病毒的藥水後,總算暫且是放下心來,這兩種藥水是輻射世界中用的最廣泛的抗病毒抗細菌藥水,應當比這家巨爛的印度醫院要好。
看著黃兮兮的床單,黨為民又拿了一床幹淨的床單鋪在上麵,倒頭便睡,雖然在異空間睡個幾年覺都不要緊,但跟現實並不同步,為了新的開始,他保持充足睡眠是非常重要。
這一覺就到第二天上午10點多,黨為民是被護士叫醒的,正是昨天那位半道跑路的男護士,這會他的表情就好看多了,帶著些不好意思地神態對昨天遺忘病人事件表示了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