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淩小姐。
她白皙的手中握著一隻刀鞘,這鞘的弧度與刀的弧度完全相同,仿佛原本就是為他手中這妖刀準備的。
“白淩小姐……”賈晴明張開嘴,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生怕這兩個“白淩”見麵會有些窘迫,不過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雖然他的身上依然穿著那素白色的漢服,可是似乎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模樣,不再是白淩小姐的樣子了。
最直截了當的感覺就是胸前不再是沉甸甸的了……
白淩的嘴角挑起一個幅度不大的溫柔微笑,從他的手中取出了那長刀的握柄,賈晴明沒有反抗,任由她把那妖刀奪了過去,那妖刀之中怨靈的聲音似乎也完全消失了,畢竟一切,都在這方領域之中凝固。
妖刀在她的手中舞轉,在半空中畫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白皙的手臂和妖刀上那一抹刀銘般的鮮血紋路,相互映襯形成強烈而詭異的反差。
而後她收刀入鞘,隨著這個動作,靈氣之中仿佛卷動出巨大的旋渦,不光是這房間之中,凝聚成夢中夢的戰場場景的靈氣,還有偷天閣二層、一層之中蔓延的靈氣,那些被血色靈氣控製的熏香虛妄之花,也全部風卷殘雲一般,被強大的吸力,吸入到這妖刀之中。
入侵者是這把妖刀,是這把製式古老的刀劍。
它血腥的靈氣控製了整座偷天閣。
當一切消散之後,賈晴明用力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正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之中,但這裏徒有四壁,卻不見有任何擺設。
地板倒是和偷天閣內鋪就的純木地板一樣,在他腳邊不遠的地方,掉落著兩把手槍,那是兩把純黑色的沙漠之鷹,口徑超大的手槍之王。
但是其中的一隻,卻被某種極為鋒利的東西斬成兩段了,那一斬造成的切口光滑如鏡,從頂端直接斬切下來,切開了彈倉,如果這手槍的主人沒有棄槍保全自己的話,恐怕連手掌也要被斬下。
然後他看到了房間裏的小黑和小白,在一切都被靈氣的湍流吸入了那把入鞘的刀內之時,房間裏的小黑、小白、袁木頭都沒有消失,消失的隻有他們身上那仿佛古裝戲服一樣的叛軍戰甲。
賈晴明突然想到了剛才的一幕,不禁低下頭,望著自己顫抖的雙手。
他剛才……手握妖刀,陷入了某種玄奧的狀態,無法擺脫。他聽從了那刀內傳來的怨靈的嘶吼……是的,他險些斬斷了小黑的手,險些一刀將三人斬殺。
真實與虛幻混在一起,他以為自己有了天眼,並不會被陰靈的障眼法欺騙,可是……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
“小鬼,你差點殺了我。”小黑眯起眼睛,不悅地說道,但是言語之中依然有一股“終於吐出一口氣,放下心了”的感覺。
賈晴明望著麵前手握入鞘妖刀的白淩,她眼中的紫色光輝正迅速地擴大……
他感到一陣暈眩,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