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呢，就像是天劫。”
白淩小姐閉了閉眸，緩緩說道，聲音如同古琴彈奏的樂聲，優雅而富有節奏。
“在知道真相之前，所有人都必須匍匐在天劫製定的法則之下，修行者們的生活就像是一場遊戲，而天劫提前製定好了規則。在知道究竟是誰製定了規則，這規則能否被打破之前，所有人都不得不繼續遵守著。哪怕，那是虛妄無趣的東西。”
她說著，站起身來，衣料在肌膚上摩擦。
“妾身真是一個很瘋狂的人呢。現實與虛幻，探尋這樣事情的人無疑是痛苦和無果的，但妾身的生命太漫長，妾身就像是一個終極存在之物，或許隻有這樣的存在，才能問鼎那些找不到答案所在的，終極命題。”
賈晴明知道白淩小姐又在談哲學了，雖然是一個學了三年哲學的文科生，但他覺得到了這樣的領域，自己還是隻能聽著。
因為這種東西，放在哲學的領域也是最終極的命題。
人類探索了數千年也沒能得出結論的終極命題。
“古往今來，世界上都有很多這樣的人呢。比如沉溺於幻想世界的堂吉訶德，放在現代，大概就是異裝癖的中二病吧？隻不過在知道世界是否存在，真實是否為真的終極真相之前，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的行為。也許圍觀而笑之的行為本身，就是一場滑稽戲。為了自己心安理得的去懷疑，而言辭鑿鑿的發笑什麼的。”
“所以說……”
賈晴明長舒了一口氣。
“所以說現在我們要準備出門了。白淩小姐準備好了麼？”
“當然了。”
白淩摘下耳機，隨著這個動作側了側頭，秀發流瀉的軌跡因此有了細微的晃動與變化，引起了一種很特別的視覺效果。
“那是因為我已經幫你把東西收拾完了吧……”賈晴明無奈地吐槽道。
現在白淩充滿少女心的粉紅色某牌子旅行箱裏，已經整整齊齊地碼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私人雜物。比如說防曬霜，出門的陽傘，各類瓶瓶罐罐的化妝品，換洗的衣服、新的衣服，再比如說她喜歡的汽水（？）……
而賈晴明自己隻有一個不大的背包，裝了些水、洗浴用品還有換洗衣物。
“女人嘛，隻要出了家門，到處都是戰場。妾身自然要好好準備一番了，不打無準備之仗嘛！”白淩元氣滿滿地說道。“走了走了。小黑她應該已經等著急了吧？”
白淩說著，蹲下身把鎖住屏幕的平板電腦放入了小旅行箱裏，正好放在衣物被疊整齊的那一格，能夠在可能產生的搖晃裏防止磕碰……
鑒於是小黑來開車，這樣的搖晃是必不可少的了。
賈晴明把旅行箱拉好，認真地封裝起來，然後跟著白淩小姐走了出去。
“快點快點。晴明先生。”
白淩表現得像是一個急於出門的小女孩，拿著古樸的鑰匙，在偷天閣的門口等待著鎖門。
等、等等……剛才是誰完全不著急出門，還舉止優雅毫不慌張地補了一個新番的啊？！
賈晴明無奈地跟上。
“太慢了小鬼。”小黑也靠在車旁，像是一個管家在等待拖拖拉拉的小廝。
等到賈晴明帶著三人份的行李出來之後，白淩小姐用那把造型古老，仿佛曆經了漫長時間的黃銅鑰匙插入鎖孔，鎖住了偷天閣的大門。
這感覺……
仿佛將一口棺材，親手埋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