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肯定有問題。”我沿著中央廣場走進北麵的步行街,步行街之後是一條幽靜的胡同。四處看了看,信念越加堅定,這地方絕對病入膏肓,既然這樣,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它發展如此畸形?
安子打著哈欠說:“也許別人根本就不知道這裏是你說的什麼活脈,該幹嘛還幹嘛。”
我搖搖頭:“這跟他們知不知道一點關係都沒有,這種地方注定就不可能是現在這個樣子,除非……”我停在一副巨大的廣告牌下,抬頭四望,“是有人故意用繁華來掩飾活脈的存在。”
安子不屑道:“哥們,你左右看看,這得多大架勢,那人是縣長啊?”
安子說的也有道理,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我打算回去之後上網查查,在城市結構上如此明顯的不平衡規劃肯定在官網上有所表示。
我又轉了一會,指著廣場東麵一棟二十層左右的高樓對安子說:“看到了沒,屍眼。”
安子狐疑道:“不會吧?我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啊。”
我沒解釋,徑直朝樓走去,進樓之後在一樓大廳裏查看樓層指示牌,大部分都是酒店和KTV。我說:“你信不信這棟樓裏最近一周肯定死過人。”
安子瞥了我一眼,按了下電梯,說:“這說明不了什麼,蒙對的概率也挺大的,去幾樓?”
我起了玩心,說:“我們打個賭吧。”
安子盯著電梯裏胡亂張貼的廣告看,扯下一張丟給我。竟然是驅鬼符,手法拙劣,看得出來畫這符的人有一定基礎,但火候還遠遠不夠。
“怎麼賭法?”
“我猜至少三個,且都是20到30歲的年輕人。”
“你要是輸了就告訴我你的秘密,要是贏了隨你怎麼使喚。”
我答應了。
他輸定了。這個活脈是大活脈群中的一個子脈,形成不久,每過一段時間就需要血氣補充,不死幾個人才是怪事。電梯到5樓後,我們剛一出去,就看到兩個警察抬著一個擔架走了出來,旁邊很多人在圍觀。
我向安子一挑眉,看來運氣不錯。
5樓是一個叫夢之音的KTV,嗨通宵的年輕人正逐漸散去。我向一個裝扮時髦的年輕小夥打聽,說是一個女生喝多了,在廁所裏抽煙,很久沒有回去,她的朋友覺得奇怪,就去找她。發現她靠在馬桶上,已經死了,嘴和鼻孔裏都塞滿了煙灰,死相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安子聽了,溜到一邊把煙掐滅,過來衝我傻笑。
那年輕小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說:“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問他怎麼知道,這邊人都說普通話,口音上應該沒那麼容易分辨出來才對。
他嗬嗬一笑:“縉雲是旅遊城市,這個季節來這避暑的人特別多,你一看就沒點山味。”
山味,我心說我從小的山味怕是比你濃多了。
他臉色忽然變得有那麼一絲不自在,壓低聲音說:“你們要唱K,住店,千萬別在這找,鬧鬼呢。”
我一看難得遇到一個話癆,是個好機會,便問:“怎麼說?”
他點了一隻煙抽起來,似乎一點也不避諱:“前幾天這裏也死了一個女的,死得更蹊蹺。我聽說那天晚上她和幾個男的一起來的,後來其他人都走了,就她一個人還在那唱。侍應生去打掃房間,一開門,那女的就那麼直挺挺地掛在門上,衣服褲子都沒穿,脖子上纏著麥克風線,嘴臉都憋黑了。”他拍了拍額頭,“你說恐怖不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