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了停,問:“聽你的口氣,好像不止KTV鬧鬼,酒店裏也鬧?”
那小夥吐出一口煙圈,擺好了架勢,說:“這事兒可是我親身經曆的。”
小夥自我介紹說叫古劍,以前是夢之音的大堂經理,最近一個月這樓裏各種詭異事件頻發,剛辭職,今天來辦離職手續。
他說的另外一起鬧鬼事件,發生在十九樓一家叫明豪的快捷酒店裏。
古劍說,當天晚上他約了一個女生去開房。那女生是他剛認識的,有個怪癖,做愛的時候喜歡關著燈,然後用加入了夜光粉的熒光筆在全身敏感部位都塗上標記,有時候還會畫在臉上。於是就隻能看見黑暗中幾圈淡淡的熒光在詭異地顫動……
我盡量沒表現出對這種行為的反感,但我忽然看到安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猥瑣的光,見我在盯著他,馬上又收斂了起來。
古劍繼續說道,他們完事之後依然沒有開燈,那女生去了洗手間,回來之後身上的熒光已經洗掉了。溫軟的身體一入懷,古劍頓時又來勁了。
說到這,他眉飛色舞,很有些沾沾自喜。但轉眼間就換了一幅表情。
這一次更加投入,古劍感覺她仿佛變了一個人,身體軟得像要陷到他的骨頭裏麵去。又一輪激情過後,用他的原話說,這輩子都沒嚐過那種感覺,爽到魂飛魄散。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沒那麼爽了。
就在他眯著眼回味的時候,忽然聽到那女生在叫他。
他睜開眼一看,發現靠近洗手間的地方站著一個人,正是那個女生。他之所以覺得是她,是因為她身上的熒光還沒有洗掉。
她說自己的隱形眼鏡掉了,讓古劍開燈幫她找找。
古劍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妞一直在洗手間裏?那剛才跟他爽的是誰?他全程沒有開過燈,一直都迷迷糊糊的。
這下真的魂飛魄散了,忙去摸身邊,什麼也沒有摸到。打開燈,床上空空蕩蕩,房間裏沒有其他人,剛才的一切似乎都隻是他的臆想,但又很真實。
然後呢?我問。
然後,就有一個女人踹門進來。那女人穿著一身黑衣服,紮著馬尾,二十出頭,看起來挺漂亮,手裏好像還拿著一串鈴鐺。她進來後,什麼也不說,啪的給了古劍一耳光。古劍懵在那裏,被那女的強行翻了個身,在屁股後麵刺了一道鬼符,疼得他差點罵娘。
他轉過身把褲子拉低給我們看,跟在電梯裏看到的一樣。
我說,你床下麵是不是有東西?
古劍噝地吸了一口氣,說,你咋知道?然後開始咆哮,那床墊裏竟然藏了一具屍體,男屍啊,你敢信,女屍我他媽就忍了,男屍啊,還他媽穿了件文胸,我靠!
他指著那鬼符說,這是辟邪用的,那婆娘說沒這個我活不過三天。
我問,那她還跟你說什麼了?
古劍說,沒了,那死婆娘把屍體拖出來後往死人眼睛裏不知道紮了什麼東西,然後丟那就急衝衝地走了,好像是在追趕什麼。
我略一思索,從這個女人用的手法看,她應該不是我和仲馬想找的人。既然如此,我也就沒有必要深究了。
古劍咳嗽了一聲,說:“你們說,我他娘的是不是被一男鬼給強奸了啊?”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