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神廟(1 / 1)

日上三竿,村子內村民開始了自己日複一日的工作,田間地頭婦女的閑話家常,孩童的戲耍打鬧;山林中的口號聲鏗鏹頓挫,男人們在間歇時抽上兩口旱煙,享受著日光的溫暖。每日村裏的人都重複這樣的生活,但大家卻並不覺得枯燥乏味,反而樂得個逍遙自在,沒有太大的生活壓力背負在各自的肩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村子裏眾人的生活規律。

晌午時分,辜鶴肩抗自己那伐木的大斧,上半身裸露著,古銅色的膚色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油光,腱子肉隨著臂膀的擺動在跳動。由於天氣太熱,索性將上衣係在腰間。當辜鶴與同伴分開後,獨自一人行至山神廟門口,這時突然疲憊的雙眼猛地睜大,倏地一下將目光射向了山神廟,死死地盯著正殿緊閉的木門。

突然從屋內傳出一聲滄桑但中氣十足的話語:“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呢!”

話音剛落,那緊閉的一雙門扇猛地開了,隻見屋內山神像下平日裏用來跪拜的蒲團上坐著一人。身上套著那件黑色的鬥篷將他整個包覆了進去。雙腿盤坐在蒲團之上,雙手自然地耷拉在膝蓋上,腦袋在鬥篷的包裹下微垂著,好似依然在夢中仙遊般。

辜鶴將剛才聽到聲音時往外邁出的左腳收了回來,並將緊握斧柄的手鬆了鬆。他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四下無人。辜鶴便邁步向山神廟走去,行至廟門時辜鶴將手中的斧子依著柵欄放好,雙手合十先是對山神廟一拜,然後才拎起自己的斧子走了進去。

辜鶴來到廟內,在距離黑衣人還有三塊青石板地磚是停了下來,這時黑衣者伸出手一指自己旁邊的另一個蒲團,隻見這蒲團微微的動了動,四周有地上的浮塵在飄動。黑衣人向辜鶴一指,蒲團便貼地向他滑去,待滑到辜鶴麵前時便停了下來。黑衣者伸出手向辜鶴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後便又放回到了自己的膝蓋上。辜鶴見狀便雙手抱拳對黑衣人一拱手,然後自己也盤腿坐在了蒲團上,將自己攜帶的斧子放在了自己的身旁。雖然坐下了,但是辜鶴對黑袍人並沒有放鬆警惕,目光依然停留在黑袍者的身上。

待辜鶴坐穩後,身後的兩扇門砰地一聲關了起來,室內的兩側的燭台在門扇合上的同時亮了起來。在這一係列事情發生時的辜鶴一動不動,雙眼片刻沒有從黑衣人的身上移開過。辜鶴雙眼盯著黑衣者,而黑衣者這是低頭靜靜地坐著,兩人相對而坐。半柱香後,黑衣人抬起頭,將覆蓋在頭上的鬥篷褪去,露出了隱藏在黑暗中的臉龐。滿臉的皺紋與老年斑布滿了他的臉上,稀疏的幾根白發可憐的被鬥篷壓得趴在了頭皮上。此人赫然正是昨天才來到此村的那位卜卦老者。

老者將耷拉著的眼皮睜開看了辜鶴一眼,隨後將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抬起並對辜鶴抱拳一拱說道:“老朽天機院雲陽,相邀先生到此並無大事,隻是閑聊而已並無惡意,還望先生不要緊張才好。”

當辜鶴聽到老者自稱是天機院時先是一驚,隨後拱手回禮道:“先前不知前輩乃天機院仙人,多有得罪還望海涵,在下名為辜鶴,乃鸞棲村一介山民。不知仙人找在下所謂何事?”

老者淡淡一笑,抬起自己的右手輕浮了一把自己花白的長須,緩緩說道:“我知先生一家三口並非此處之人,也並不是跟村子裏其他人一樣,雖然我並不是很關心這些瑣事,但有一件事卻是勾起了我的興趣,先生應該能猜出我所說的是何事吧?”

辜鶴心頭一顫,當下心中想起了自己昨晚的猜測,自言自語道:“難道真的逃不掉麼?這真的是我這一生的宿命麼?”不禁的眼神中有了一絲的哀傷。但當他想起自己的妻子還有自己那還未成年的孩子時,一股力量支持自己不能就此認命,眼神中的哀傷隨即便被一股戰意所吹散。

辜鶴抬頭道:“大師乃天機院高人,素聞天機院占卜術乃江湖一絕,在下心知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過大師,但在下實在是不知道大師所指何事?還望大師明示。”

老者撣了撣落在膝蓋上的灰塵,然後抬起頭看著辜鶴,開口道:“既然先生這樣說了,那我也就挑明了跟先生說說,想必先生也明白,這種術乃江湖所公認的禁術,個中緣由想必也不用老朽明說吧,不管是你們設下還是他人設下,其所帶來的後果想必你們比誰都清楚。”

辜鶴聽到這裏,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由得緊握了一下,雙眼惡狠狠的盯著老者,冷冷的開口道:“你怎麼知道?你來此處到底所為何事?”

老者看著辜鶴,微微的笑道:“先生不必緊張,老朽隻是雲遊至此,偶然間得知此事,並無惡意,隻是想相勸先生萬不可以此斷送一條性命,毀其一生。如果說有私心的話,老朽專研天下奇門方術六十載,此生唯一遺憾的是隻聞此術其名,但卻從未見過,此行希望可以了我心願。”

“難道你並不是被派來…”

“先生放心我隻為—‘困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