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 道(1 / 1)

“對不起,我不知道仙人所說的困什麼術是什麼東西,恕在下無法助仙人完成心願,告辭。”辜鶴說完左手手扶地右手撐膝正欲起身要走,隻見此時突然雲陽站在了辜鶴的麵前,辜鶴滿心驚訝,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看清雲陽什麼時候從蒲團上起身的,更別說看見他走到自己的眼前。辜鶴抬頭與雲陽對視了幾秒便低頭繼續起身,不去理會雲陽給他帶來的威壓。但仔細看的話卻可以發現辜鶴在感覺到有壓力過來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放在旁邊的斧子已握在手中。

辜鶴緩緩地站了起來,拍打了拍打身上的浮土,拱手對雲陽道:“仙人,在下妻兒還在家中等候,恕小人不敢久留,告辭。”辜鶴轉身走出廟門向院子走去。

剛走幾步辜鶴猛地轉身兩腳分開且雙手緊握斧柄高舉,隻見這時雲陽雙腳一點辜鶴高舉的斧柄便一個空中轉身落到了辜鶴的背麵將院門擋了去。這時雲陽微抬雙手,將遮住手掌的袍子袖口抖了抖,將手漏了出來並開口道:“剛才我就說過你跟這裏的人不一樣,誰說我不知道你出自何門何派,但看你這身法與強健的身膀,你應該是來自一個專攻外練的世家,並且剛才你的言語之間已經暴露出你是江湖中人,當我說你跟這裏的人不一樣後,你對我的稱呼由仙人變成了大師,如若是尋常百姓的話,從頭到尾都該是一個稱謂,‘大師’二字一般皆是江湖人士才會用到的稱謂,當我說是為困龍術後,你又將稱謂由大師改為了仙人。也許我所說之事跟你心中所想不一樣,所以你才從慌亂轉為了平靜,不知我的猜測可中一二?”

辜鶴聽完雲陽一番話後,慢慢的將身子從戰鬥狀態轉變過來,將緊握斧柄的雙手放鬆了去,他低頭笑了笑後轉過身去正對著站在門口雲陽。然後開口說道:“天機院果然是天機院,任何的遮掩都逃不過你們的眼睛,不錯,我曾經確實是江湖中人,但我已經厭倦了打打殺殺,看透了外麵紛擾紅塵的****名利,現在隻想與妻兒相伴了此一生,過著‘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閑適生活,如果大師不是奔我性命而來的話,還望大師為我讓開一條道,我好回家與妻兒相聚。若大師執意不讓的話,那我可就得罪了,雖說天機院乃今世名門大派,但天機院主修的是身法與內功心法,如果你我相較的話,恐怕大師也占不到便宜。”辜鶴說完便排出戰鬥姿態,雙眼死死地盯著雲陽,觀察著雲陽的一舉一動。

雲陽突然咧嘴笑了笑,邊搖頭邊擺手道:“先生多慮了,我並沒有要與你動手的意思,我這把老骨頭還想多撐些時日呢。我隻是想看看困龍術而已,我或許已經猜出貴犬子會被設下困龍術的原因了,我隻想告訴先生,‘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一切天注定,人不可為。該來的總會來的,此乃天道。”雲陽說罷便低頭並搖了搖,起身朝山神廟內走去。辜鶴聽罷雲陽的一番話,將身子擺正並眉頭緊鎖的陷入了沉思。當雲陽走入廟內時,廟門吱的一聲長響緩緩地關上了。當最後合上的那一聲悶響響起時,辜鶴轉頭朝山神廟看了看,隨後起身朝村子走去。

辜鶴走在村子的主道上,路旁的房子內飄出午飯的誘人的香氣;耳邊響起的是工作歸來的父親與子女的歡聲笑語,但這些隻會增加辜鶴的憂慮,雲陽最後的一翻話真的敲擊進辜鶴的心裏了,雲陽的“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一句話摧毀了他安慰了自己十幾年謊言。當“天道”二字說出後,真真正正將自己自欺欺人的最後一片遮羞布揭了起來,感覺被暴曬在日光下,陽光是那麼的毒辣,曬得自己快透不過來氣般。辜鶴就這麼的走著,每走一步心情就越沉重,眉頭自出廟門就再也沒有舒展開來過。

不知走了多少步,也不知走了多遠,就任由這身軀機械的走在這村子裏。腳步仿佛灌了鉛般,平時揮舞起來如菜刀般輕鬆的斧子今日拿在手裏也好似托著千斤重。辜鶴開始懷疑自己當年所做的決定,懷疑自己當初經過慎重考慮所做的決定今日竟會被一個陌生人的一番話動搖。當年使用困龍術時自己非常清楚這一禁術所帶來的後果,但自己當初是那麼的堅信利大於弊,到今日進山神廟之前自己都不曾動搖過,但現在卻成了這般模樣,辜鶴自己都覺得可笑。走著,就這麼一直的走著~

“辜鶴!”一聲喊叫,將他從紊亂的思緒中拽出,他停住腳步轉過頭向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