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京華風雲 第二百一十八章 四明山上(2 / 2)

玲心在一旁已經耐不住了,冷笑道,“敢叫田探花不得已往長公主府裏伸手,田家的家風還真是一脈相承啊,難道探花郎整日讀聖賢書,不知道大理寺卿已經換人做了?”

田超被李靜宜主仆臊的想掩麵而去,可心中的那麼熱望還是叫他硬撐著站在李靜宜麵前,含糊道,“郡主說的是,隻是學生想一見郡主太難,才出此下策,還請郡主恕罪。”

李靜宜看了一眼田超身後那些裝模作樣吟詩作畫,其實目光都往他們這邊溜的士子們,“田探花在會文?我就不多打擾了,”

說著帶著玲心就走。

“郡主留步,”田超側身一讓,“說起來伯雅兄跟郡主還有些淵源,聽聞郡主過來,特意給郡主請安。”

田超見李靜宜一臉訝異跟不悅,心知她是不認識王鴻舉,忙上前解釋道,“伯雅兄是王通政之子,王家跟秦侍郎家是姻親。”

“學生見過郡主,”王鴻舉已經在一旁等了一會兒了,此刻見田超讓出位置,連忙上前給李靜宜施禮。

李靜宜還真沒有見過秦茜娘的丈夫,她略略打量了王鴻舉一番,隻見他個子不高,身形微胖,四方大臉上兩道濃眉幾乎連在一起,身上穿了件寶藍織錦斕衫,腰束石青腰帶,實在是貌不驚人,不由暗暗替秦茜娘惋惜,“原來是王公子,”

李靜宜點點頭,對王鴻舉也沒有表現的過於熱情,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田超一眼,“田探花王公子自便吧。”

王鴻舉二十五了還沒有考中,一直在國子監讀書,這次能得田超的邀約已經是意外喜了,沒想到在這兒居然還能遇到瑞和郡主,真是卻又驚又喜。

自妻子秦茜娘被秦家接走之後,王鴻舉連著幾天過去要將秦氏給接回來,偏自己那個嶽母硬說妻子身體不好,連人都沒有叫自己見到,後來王鴻舉又說母親病了,想接秦茜娘回家侍疾,又被嶽母給罵了出來。

王鴻舉又找到禦史台去想單獨見一見秦唯丁,等到了才知道秦唯丁被調到翰林院修國史去了,他過去力陳自己母親病了,秦茜娘做為兒媳應該回去幫著料理家事。

沒想到一向迂腐守禮的秦唯丁也一反常態,說自己女兒身懷六甲身子虛弱,實在不宜操勞,甚至還教訓他應該常在親家母床前盡孝,又考校起他的學問,嫌棄他已經年過二十了還隻是個舉人,甚至在國子監成績也算不上優異,搞得王鴻舉灰頭土臉的,沒敢再苦纏,悻悻的從翰林院出來了。

王鴻舉也聽自己的祖母跟母親說了,秦家之所以敢這麼囂張,完全是因為這個瑞和郡主在背後撐腰的緣故,沒想到這次赴個田超組織的文會,居然能遇到李靜宜,這也算是上天賜給他的良機了,正好叫他跟瑞和郡主辯一辯為婦之道,省得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成天往別人府上伸手。

“郡主留步,學生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郡主莫怪,”李靜宜雖然縛著麵紗,王鴻舉看不到她的容貌,但聽其言觀其形,人是驕傲了些,但遇到他們知道避退,可見還是個知恥守禮的,王鴻舉覺得自己對之曉以大義,說服其出麵叫秦茜娘回家,應該不難。

玲心知道王家的事,對王鴻舉天然沒有好感,現在又看他這麼唐突的要強留李靜宜,登時冷了臉,“虧王公子還是個讀書人,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請’,就不必再說了,我家郡主還要去賞花呢!”

玲心恨恨的瞪了田超一眼,這種人若真的對自家郡主有心,光明正大遣人來求便是,偏先是情詩,後搞這種“偶遇”的幺蛾子,實在是猥瑣的可以。

王鴻舉萬沒想到自己怎麼著也算是李靜宜的妹夫,她居然連一點兒麵子也不給自己,挺直身子道,“我要跟郡主說的是秦氏的事,前些日子郡主到我府上將秦氏接走了,但秦氏既嫁入我們王家,生是我們王家的人,死是我們王家的鬼,敢問郡主將人接走是什麼道理?”

李靜宜看著在自己麵前昂首撅肚仿佛自己就是道理的王鴻舉,冷冷道,“這些日子王公子從來沒有回過家麼?”

自己對外宣稱母親有疾,加上秦茜娘被秦家接走,王家“洗女”的事未必就能保得住,王鴻舉心裏有鬼,幹脆就對外宣稱要為母親侍疾,請假在家,“家母病了,我一直在她老人家身邊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