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腹中的是我們王家的孩子,”王鴻舉不肯在人前向李靜宜示弱,一字一頓道,“與秦家跟郡主沒有任何關係!”
“是王家的孩子之前,她首先是表妹的孩子,是她的骨中骨肉中肉,不是王家為了富貴的祭品!”李靜宜同樣一字一頓的向王鴻舉道,“還有一件事我要提醒王公子一聲,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想必天下人都想知道知道呢!”
“你,你,”王鴻舉在李靜宜的逼視下後退幾步,顫抖著嘴唇卻說不出一句,“你敢?”來。
李靜宜當然敢,不然她那個族伯李遠華也不會從大理寺卿上直接被擼了下來,王鴻舉有些後悔跟李靜宜將起來了,“我們王家堂堂正正一心報效朝廷,皇上聖明,不會相信無知婦人的胡言亂語的!”
李靜宜連眼皮都不抬一下,“皇上是聖君,自然會分辨我是不是在胡言亂語,而且,我隻說請天下人來評評理,親家公子怎麼就想到皇上來了?哦,你倒是提醒我了,天下人都是皇上的子民,不論什麼事那都是瞞不了皇上的。”
好好的過來賞個花,卻被王鴻舉給攪和了,李靜宜頗為不悅的看了一眼田超,“田探花快帶王舉人過去吧,再鬧下去,你們的文會就白開了。”
李靜宜可不相信田超跟王鴻舉有多要好,這次王鴻舉來,想來也是別有用意的。
怎麼會白開?田超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是,”
他也不再多糾纏,直接拉了王鴻舉道,“王兄的家事還是回去跟王大人商量才好,郡主不過是出來賞花,你這樣苦纏,太沒有道理。”
一直站在青石周圍的士子們都將王鴻舉跟李靜宜的對話聽了個清楚,對王鴻舉的無禮也都頗有看法,榜眼張允文也是有妻有子的人了,對王鴻舉的話尤為不順耳,“伯雅馬上就為人父了,我朝以孝治國,但孝的方式有很多種,給令堂侍疾是應該,但是子嗣更重要,”
“就是啊,聽說尊夫人還是頭一胎,你又是長子,隻怕家中的長輩更為看重,若是有個閃失,反而是你的不孝了,”田超對王家的事並不知情,但他卻知道李靜宜陪著秦家人往王家將表妹接回娘家的事,他又叫伯母拐彎打聽了一下,秦茜娘似乎跟王家的有了什麼衝突,還被禁了足,但為什麼,卻是怎麼也打聽不出來的。
打聽不出來反而叫田超上了心,而且李靜宜出麵,錦陽長公主勢必也是知道的,李靜宜是什麼性子田超不知道,但他從田氏口中,對錦陽長公主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她都不反對秦家的作法,可見這次,秦家一定是占著理的,所以田超便起了幫秦家一把的心思,同時也是變相的向李靜宜示好,能展示自己的能力。
一旁的士子聽到張允文跟田超的話,也紛紛來勸王鴻舉,就像他們聽到的一樣,王鴻舉能來赴田超的文會,那家中的高堂病情一定重,且王家這樣的官宦之家,通政使夫人哪裏會缺人照顧?反而是懷著身孕的少奶奶更應該安心養胎。
再說了,秦少奶奶出身吏部侍郎秦家,又有個長公主姑母,王家苛求她,實在是不智之極。
王鴻舉被人勸的十分無奈,可又不願意被人誤會,“大家說的我都懂,但秦氏既嫁到王家,便是王家的人,怎麼能婆母病著,自己卻跑到娘家養胎呢?難不成她回來,我們還照顧不好她了?”
一旁有年長的士子覺得王鴻舉還是不太懂事,“依我看這也是貴府親家的好意,畢竟令堂有病在身,親家太太將女兒接回去照顧,也是替你分憂呢,倒是你,有空的時候時常過去看看,親家看著也高興,過幾天令堂痊愈了,再將尊夫人接回去也不遲。”
“是啊,是啊,”在過來參加文會的士子們看來,王鴻舉說的根本就不是事兒,哪裏值得他跑到瑞和郡主跟前去跟人理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