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安目瞪口呆,略微思索之後才發現肯定是這樣的。其實王福安也不算脾氣多麼膽怯,麵對馬兔兔對自己極盡羞辱時能罵出“我操你媽”這種話,就代表他還是會反抗的。
一個人,隻要學會反抗,他絕對能收獲朋友,別人也不敢在他腦袋上肆無忌憚拉屎。
很顯然,這三位貧困學子,直到孫仁出現之後,才明白“反抗”這兩個字如何寫。
孫仁很快就拉著王福安衝出衛生間。果然,在孫仁離開的刹那,一群再也難以忍受的男同學,悍然地衝進衛生間,衛生間裏發出陣陣咆哮,和被打之人慘痛無比的尖叫!
淒厲難聽,如孤魂野鬼在野外遊蕩想捕捉落單路人,卻被路人用尿滋了一臉,痛得慘烈淒鳴。
這些人固然憤怒,卻也隻是學生,肯定不會把人打出個三五好歹來。而且那些出手的男同學既然知道朱古力的爹是林業局的副局長,卻仍舊出手,顯然,他們的背景也不差。
王學淵微微皺眉看著這一切。
孫仁站在王學淵身邊笑道:“老師該不會是覺得這些人不該打吧?”
王學淵愣了一下, 冷笑道:“我是很憂愁他們不會被打死。”
孫仁哈哈大笑,接著問道:“請問他們的導師是誰?”
王學淵道:“錢澤楷,你應該聽過,是錢玄之的哥哥。”
“好一個良配。”孫仁無不嘲諷道:“一個做建築學院的學生導師,一個做學生的係主任,哥倆好啊,聯手起來就能肆無忌憚了。”
王學淵握緊拳頭說道:“這兩個王八蛋,遲早都會遭報應。”
同學們打完收工,一群人寬慰著李白李綠林納一友針三人,走出衛生間。而朱古力等人完全就像是沒有骨頭似的癱軟在衛生間肮髒的地麵,口水鮮血流淌一地。
孫仁隨意瞥了一眼,沒有人受嚴重內傷,都是些皮外傷,至多骨折什麼的。
張強站在孫仁身側,滿臉意猶未盡,卻很快就忍不住擔憂道:“孫仁,現在怎麼辦?”
那些同學們倒是打完就走了,然而李白李綠林和納一友針,包括張強四人,都難免成為這場鬥毆的罪魁禍首。
不僅錢玄之錢澤楷得知這事兒之後不會放過他們,要知道,朱古力身後還站著一個林業局的副局長。
孫仁笑道:“管他們的,讓他們留在這裏等死好了,至於他們想做任何事情,讓他們盡管來。”
李白李綠林納一友針三人齊齊站在孫仁麵前,感激地望著孫仁。
孫仁對他們三人笑道:“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而已。你們三個人,應該都是留守兒童長大的吧?”
三人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孫仁能夠理解,也隻有留守兒童被欺負之後沒有人可以傾訴,不敢反抗。
就在這時,朱古力吐出一口血水,一邊哭一邊罵道:“孫仁!你這個狗娘養的!我跟你沒完!老子要讓你不得好死!你給我等著!你馬上就會從學校滾蛋了!操你媽!!”
如果說朱古力的前麵那些話,在孫仁聽起來無異於撓癢癢都算不上,那麼最後一句話,讓一向笑眯眯的孫仁猛然眼神陰沉。王福安張強兩人膽戰心驚,從未見過孫仁露出這種恐怖表情。
“你說什麼?”孫仁眼神冷冽。
王學淵都忍不住感到心悸,喃喃自語道:“這人究竟什麼來頭?才十八歲而已,言行舉止怎麼跟十八歲的少年完全不同?”
在王學淵看來,孫仁的行為和說話都過於隨意,這份隨意卻不失穩重的風淡雲輕,根本就不可能從一位十八歲少年身上體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