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嬌驕二氣的富家女
幼年時特殊的經曆,就體現出了林徽因的可愛。她雖然出生一個顯赫富貴之家,卻絲毫沒有嬌驕二氣。這樣的女孩子,即使容貌不美麗,也是非常可愛的,更何況她確實很美麗,於是她的可愛度便增加到百分百。
林徽因的父親林長民雖然是一個接受過前衛思想的新式青年,但也未能逃脫家庭的包辦婚姻。他的第一個妻子是早在杭州讀書的時候娶的,沒有生育。第二個妻子何雪媛是商家女子,雖然家庭豐裕,卻因舊式教育下長大,目不識丁,還急躁任性,與工書法、善女紅的大家閨秀婆婆遊氏素來不和。雖然何雪媛為林長民生下了最得寵的長女林徽因,卻得不到他的喜愛。
不久,林長民娶了第三個夫人上海女子程桂林。林徽因稱之為二娘,這是父親的第二個姨太太。二娘雖然沒有文化卻性情乖巧,接連生了四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得到了丈夫全部的寵愛。家裏分地盤兒,二娘分到了寬敞明亮的前院,而母親隻能住在冷僻陰暗的後院,父親也很少來這裏,何雪媛如同被打入冷宮一般,隻能整天絮絮叨叨地向小徽因訴苦。
林徽因雖然聰明早慧,很早就看清了人情世故;但她並沒有因此而變得尖酸刻薄,恰恰相反,她一方麵深切地體味著母親的悲劇,另一方麵,林徽因在深宅大院裏,因為這份勾心鬥角的生活而深諳生存的法則,母親不見寵,她便竭力獲得父親的寵愛。她性格溫順可人,善待異母的弟弟妹妹,因此在整個家庭都很受歡迎,與她母親的命運完全不同。林徽因這時便顯現出她可愛的一麵,雖然生錯了房,但她仍然可以通過努力,經營好自身。林徽因從十多歲開始便幫著料理家事,樣樣處理得得心應手,是個能幹的小管家。她十四歲的時候,為父親書房中的字畫分門別類,製作出一個詳盡的字畫目錄,這樣方便了父親回家的時候查閱,令教育家林長民稱讚有加。
如此一來,林徽因通過努力爭取,她其實比受寵的三娘所生孩子更受寵,完全能在家中呼風喚雨。這是林徽因由可愛而獲得人生第一份滿分的褒獎。
林長民因為對林徽因的滿意,而特意帶上這個女兒遊訪他國,那是1920年,國際聯盟成立,林長民被派往倫敦。他特意攜十六歲的林徽因一同前往歐洲,周遊列國。在倫敦的家中,有家庭教師教林徽因鋼琴和英文。林長民對林徽因說:“我此次遠遊攜汝同行,第一要汝多觀察諸國事物增長見識,第二要汝近我身邊能領悟我的胸次懷抱,第三要汝暫時離去家庭煩瑣生活,俾得擴大眼光,養成將來改良社會的見解與能力。”從這段話中,不難看出,一向重男輕女的林長民卻對這個女兒重視有加,甚至超過對待其他子女。而這個舉動也改變了林徽因的一生,使她的人生高出同時代的很多女性。
林長民在歐洲的那段時間,家中門庭若市,可謂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端莊大方的林徽因成了家中的小主人,自然,以林徽因的可愛周到,接人待物,大方得體。這就是林徽因,她把握住了優勢,並保持住了優勢。她也因此獲得了豐厚的回報,她跟著父親見識到了當時歐洲最一流的學者文人,也遊曆了歐洲各國,看到各地迥異的文化風俗。她的生活歡快明亮,她的人生也以鮮花鋪展開來。
徐誌摩:轟轟烈烈的追求者
可愛的女孩子自然是會有人來愛的。林徽因的第一個狂熱追求者便是大名鼎鼎的徐誌摩。
他當時正在倫敦經濟學院讀書,但他對自己的專業並無興趣,於是想通過林長民的關係結識英國文學家狄更生,以謀得轉學的機會。
年僅十六歲的林徽因,正如一株扶風弱柳一朵吐蕊桃花。身材纖弱,氣質柔婉,莞爾一笑間露出盈盈貝齒,顯得分外地迷人。更重要的是,她擁有尋常女子所不及的可愛,那一種使人迷戀的充滿人格魅力的可愛,讓林徽因顯得如此與眾不同,讓人感覺到擁有這樣一位可愛的美麗女子,便是擁有了人生的最高幸福。於是,詩人徐誌摩身不由己地陷入了一場如火如荼的情愛之中。
通過狄更生的介紹,徐誌摩成了劍橋大學皇家學院的特別生,終於可以自由地沉浸於文學海洋。在徐誌摩的鼓勵下,林徽因也開始拿起筆寫詩。
徐誌摩從一開始就毫不遮掩對林徽因的喜愛,進而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雖然林徽因對徐誌摩也是心動的,然而,實在是牽絆太多,她不可能完全投入。他早已結過婚,並且有了兒子。林徽因在道德上對自己的要求十分嚴格,因此她絕不容忍自己成為被人唾罵的“第三者”。林徽因盡管很享受這場來自詩人的浪漫愛情的恩賜,可是她心裏一直是醒著的。她是活在真實世界中的。首先,她很小,其次,他有小。一個初識愛戀滋味的女孩,麵對婚姻裏的男人,麵對一個有孩子的男人,畢竟是不太情願的。
1921年底,林徽因與父親回國,行前並未告知徐誌摩。
不料,徐誌摩接著便迫不及待地提出與發妻張幼儀離婚。1922年,經金嶽霖和吳經熊作證,他與張幼儀正式離婚,並在報上登了離婚通告,由此可見,徐誌摩對於林徽因的愛幾乎是孤注一擲的。
然而,林徽因並未因此而嫁給徐誌摩。不幸的童年讓她對自己的婚姻異常慎重。童年時,她陪母親住在後院,前屋常常傳來父慈子孝、夫敬妻賢的笑聲,母親的院落卻死一般的寂靜。這個敏感的女兒,夾在愛她的父親,與不被父親愛的母親之間進退兩難,母親常年被冷落的悵恨積攢成了無孔不入的怨懟,脾氣越來越壞,性格也愈加偏執,她珍惜父親的愛,卻逃不開母親的仇恨。
當徐誌摩回國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熱戀的女孩已經和恩師梁啟超的兒子有了口頭上的婚約,多少有些失落。但是,他在給梁啟超的信中說:“我將在茫茫人海中尋訪我唯一之靈魂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是而已。”
後來,林長民將老友徐誌摩請去長談,向他說明了林徽因與梁思成已有一同出國留學的準備,過去的事情不必再提,兩人依舊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之後,林徽因也與他長談一番,自然,仍然是拒絕。
徐誌摩的一顆詩心與無果的愛情相互碰撞,寫下了一首《偶然》:
我是天空裏的一片雲,偶然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幸福的新式包辦婚姻
林徽因和梁思成的交往算是一種“新式包辦婚姻”,由雙方父親主導,介紹他們認識,而後兩人自由戀愛,培養感情。這種形式在現代習以為常,但在當時卻是很前衛。
兩人青春做伴不知愁滋味,徜徉在賓夕法尼亞大學校園,他常常耐心地在女生宿舍下等待梳妝打扮的她,時常等上二三十分鍾,她才打扮好,姍姍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