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榮華郡主了。”薄薄的唇,色淡如水,輕啟著,那薄如輕翅的眼睫毛卻是一顫一顫的。
“攝政王還真是財大氣粗,權高人膽大,就不怕有藝高膽大之人偷偷潛進來劫財、又劫色嗎?”輕步走上前,俯身輕翻著用上好的奶玉製成的‘石桌’上被風吹得有些亂的幾本厚厚的書籍。
“那你可劫?”
聽著那從背後傳來帶著些許正色的一句話,劃著書籍頁的食指一頓。
隻是背對著的即墨北月卻是沒能看得見,那雙閉上的墨眸卻是緩緩地睜開看著她的背影。
咳嗽著的上官辰逸泛白的嘴角帶著一抹諷刺的意味。
“攝政王說笑了,北月並不是藝高膽大之人。”從廣袖之中掏出一個素色的沒有一分的繡花等等之類的荷包,合上書籍,轉身遞給了上官辰逸:“我不是專門為你帶藥的婢女,沒有下一次。”
“若沒事了,北月便就告辭了。”瞥了一眼依舊假寐著的人,抬步便欲走。
“榮華郡主其實不必這般的著急,墨還吃不了你。”那一雙眸子緩緩地睜開,深邃的墨眸對上那雙不帶著一絲波瀾的紫眸。
腳步頓下,即墨北月看著渾身都散發著慵懶氣息的孤念墨,語氣一如既往:“北月知曉攝政王吃不了北月,但是,北月似乎並不適應這般以紫色為主調的世界。”
“哦,原來榮華郡主並不喜歡紫色?”孤念墨對上那雙世間獨一無二的紫眸,語氣輕問。
“還好,隻是這般的奢靡,北月暫時適應不了。若真的沒有其他的事情了,還望攝政王準許北月告退。”即墨北月行了一禮,隻是衣袖遮擋著的手掌微微握緊。
無動於衷。
嗬——說的倒是輕巧。
誰又做到了?又有誰能做得到?
嗬——
起碼現在的她緊緊就隻能做到表麵,表麵上淡漠的無人情,對誰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樣,起碼,她隻能做到這一點。
畢竟,她欠他的,多的都數不清。
若是,她一下子能做到,那麼,她就真的一點人性都沒有了,那麼她就活該的被人操控,活該的死於非命。
“主子,聖諭來了。”
夾雜著內力的聲音從外麵遠遠地傳了進來,響在了三個人的耳邊。
即墨北月的步子又一次的被硬生生的頓下,她這一天,頓下的步子可謂說是多了去了。
一拍躺椅扶手,瞬間,躺在躺椅上慵懶的如一副水墨畫的人便就坐在了擺在一邊的輪椅上麵。
“事情來了,榮華郡主,這可不是墨的阻攔。”溫和的語調,儒雅的動作,孤念墨推動了輪椅。
即墨北月看著那背影,眼眸底終於多了一絲波瀾。
“你冷了。”上官辰逸從躺椅上走下來擦過即墨北月的身旁時,嘴角帶著嘲諷的弧度,語氣裏亦是帶著嘲諷意味的三個字輕響了起來。
對呀,她是冷了。
不會無動於衷,那就隻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