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著一小汪的冷水往著臉上沒有一點的留情的意思拂去,緊閉著雙眼,感受著那冰涼的感覺一寸一寸的侵入,毛孔被刺激的收縮,然後又是一滴一滴的滑落了下來,砸入麵盆之中,濺起了點點的水花。
水意朦朧的睜開雙眼,水珠從額頭、眼皮、睫毛上滴滴滑落了下來,給那雙紫眸中帶上了大量的水意,看著對麵那麵豎起來的銅鏡裏映出來狼狽不堪的自己,即墨北月那還帶著不少血跡的嘴角牽強的勾了勾起,最後便又放了下來。
中衣衣領上麵是血跡斑斑,自己的下巴上亦依舊還是全部的紅,鮮血並沒有被洗掉而已,隻是比之前稍顯淡了許多。即墨北月收回了目光,拽下麵盆架上掛著的一條黑色的絲綢,沾上冷水對著銅鏡一點一點的擦過臉上乃至脖頸的每個部分,直到它白淨如初。
走到另一方用著四麵用著水曲柳木打造的隻堪堪到了即墨北月鎖骨之下的屏風圍成的地方之內,雙手覆上緩緩地解開了那中衣上係著的帶子,那屏風遮擋不住露出那堪稱完美的蝴蝶鎖骨,亦是露出了那偏於在左邊部分上麵殷紅殷紅的似是馬上就要展翅高飛的一樣的蝴蝶。
拿起那掛在屏風上麵的白色雲鍛一圈又一圈的裹住,隨後才拿起了一旁亦是掛在上麵的衣服穿上身。
而就在打開淨室的木門的時候,即墨北月的腳步不由自主的頓了些許,閉了閉眼睛,這才緩緩地打開淨室的房門。
入目的景象卻是讓即墨北月又是怔楞了一下。整潔如初的臥室,漢白玉上的被單被人鋪的整整齊齊,不見一絲的褶皺;且漢白玉上放置的玉枕亦是被擺放在其上央,而地板上的昨晚她鋪的兩層被子卻是不見了蹤影。
看著這般整潔的臥室,即墨北月怔了良久。
她的臥室,是不許別人進入的。
那,這——
終是回過了神來,邁開了步伐坐到了梳妝鏡前,拿起了木梳淡漠的看著鏡子裏麵的女子,然後一下一下的梳了起來。
昨晚的一覺,夢到了不知誰,夢到了前世她的死亡之日,夢到了那血流成河的場麵,夢到了那張如神祗般的容顏因為她而掛上了淚珠的場麵。
卻是,讓她的心開始疼了起來。
那個,對於她來說,可以說從來都可以說得上最沒用的一個器官,卻是昨晚在夢裏,疼了。
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你想知道你昨晚怎麼會到床上去的嗎?”身後突然間響起了男孩子的聲音。
握著木梳的手滑到身側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銅鏡裏多出來的上官辰逸,抽出了木梳,拿起了一旁放置的發帶開始綁起了頭發,順著上官辰逸的話問了下去:“為什麼?”話語之間卻是沒有一丁點的好奇之心。
明明獨自打著地鋪的她為什麼會到了床上去?況且還是和他離得那般的近?又一次的同床。
而且,上官辰逸更是睡在了她應該睡的位置。
她、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
真的,不想知道。
因為,接下來的話,也許,會讓她更加的逃避。
“算了,本皇子不願意說了。”看著似乎又是淡漠了一分的即墨北月,上官辰逸對著鏡子裏翻了個白眼,卻是打量起了即墨北月的整體的裝束。
一身的雪白衣袍,隻有在離的近處看才能看得出帶著些許的棕色的發絲此時卻是被主人給綁起插上了一支碧玉釵,明眸皓齒,清秀雅致。儼然是在作著男子的打扮。而那一雙獨一無二的泛著淡紫色的眼眸使得那素麵朝天的麵容更加的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