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柳暗花明(1 / 1)

意識模糊中,頭還激烈疼痛。夢裏聽到有人不斷敲門,喊著“吳哥,快開門,快開門。”

努力掙紮起來。陽光已灑滿窗簾,透過縫隙,帶著溫和的笑臉。看樣子日頭已高,應該有11點了。床頭櫃上放著一瓶安定藥。

敲門聲還在繼續。叫喊聲好像是望月的聲音。我睡眼朦朧,跌跌撞撞去開門。

正是望月。

望月說:“急死我了,以為你睡死了,還好複活了。”

我說:“命大,死不了。”

望月邁進門,眼睛盯著臥室裏的被子說:“看來你好夢連連啊。上帝不會虧待有夢的孩子。”

我說:“是嗎?這年頭,上帝虧待了人也死不認賬。”

望月看看我的臉色,說:“有點慘白。你昨晚嚇死我了,醉死在桌子上,我們幾個人把你抬回來,我給你喂了三片安定,你睡得不醒人事,怪可怕的。”

“謝謝你哦。上班時間,你還跑來看我?”

“不是為了看你,全公司的人都在找你,打不通你的電話,關機了。你的座機昨晚又被我拔了,怕有人半夜打擾你。”

我突然有點緊張和氣憤,以為他們懷疑我私藏物品,或攜款潛逃,問她:“公司的人找我幹什麼?我安分守紀,還沒搬走就起疑心啦?人沒走,茶就涼!”

望月嘴角好不容易產生一絲笑意,說:“吳哥,你誤會了,是董事長找你,一定要把你留下。”

這老家夥葫蘆裏賣什麼藥?前天還裝出一副英雄惜英雄的樣子,今天又一定要把我留下?我又不是動物,他想要就要,想趕走就趕走啊?

我說:“做他媽的春秋夢吧,他要我留我就留啊?天涯何處無芳草,我為什麼一定要在一棵大樹上吊死?他現在用八抬大轎請我,我都不去。”

望月溫和地說:“你以為我是那麼沒誌氣的人嗎?他要你留,我就來做說客呀?你又誤會了。趕緊去洗臉刷牙,一會兒再跟你解釋。”

我看著她,她對著我做鬼臉,似乎不想馬上告訴我真相。但我知道,即便不是董事長的意思,也是老馬良心發現,自覺內疚,要求董事長把我留下。

“放什麼馬屁,我才不吃老馬那一套。”我嘮叨著走進洗手間刷牙。

頭還有點疼。

我拿著牙刷,轉身告訴望月:“茶在茶幾上,你自己燒水,自己泡。有鐵觀音,也有你喜歡的普洱茶,不過不是女兒茶。”

望月像個家庭主婦,自己熟練地操作著茶具。

我突然想,要是沒有翁紅,我會毫不猶豫地愛上望月。在錯的時間,第一次遇到對的人,是翁紅;第二次遇到對的人,望月。第二次遇到對的人,是一種永遠的隱痛。

刷完牙,我用冷水洗臉。然後用毛巾拚命搓耳朵和太陽穴,感覺疼痛感緩和多了。

望月遞過來一杯熱茶,是鐵觀音。一種幸福指數立刻上升。真想抱抱她,但我終於沒有張開手臂。

我說:“望月,你想說什麼,說吧,這麼急跑過來,又不直說。如果你能說服我留下,算你本事大。”

望月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看著我的眼睛說:“不是我要說服你,也不是董事長,也不是老馬。”

我正喝了一口茶,茶杯離開嘴唇太迅速,突然茶水滴到了褲子上。放下茶杯,我問:“那是怎麼回事?”

“集團牛老板一定要留你的。而且要你兼任總經理助理。”望月嚴肅地說。

我摸著望月的額頭,說:“沒發燒呀。”

“什麼呀?”

“你不是在說夢話吧?”

望月一表嚴肅,連衣服和褲子都不敢開玩笑。她說:“吳哥啊,我沒閑心跟你開玩笑。這事能開玩笑嗎?如果不是牛老板留你,我還希望你不要留下來呢。”

看來她說的是真的。到底要不要留下呢?這真讓我矛盾起來了。

望月說:“牛總上午親自給你打電話,沒打通,讓董事長一定要找到你,所以董事長叫我來找你,來轉告牛總的話,牛老要你好好休息幾天,下周一去上班。工資的事沒說,估計有增加一點吧。這事到時候董事長或尚總會告訴你,是秘密,我就不清楚了。”

“……”我陷入了沉思。

“到底留不留呢?我是希望你留下,做出成績給別人瞧瞧。”

我沒有表態。喝完一泡茶,我拉望月出門。醉了一晚,竟然忘記了時間,我說:“吃早餐去。”

望月說:“看看現在幾點了,吃午餐都太晚了點。”

中午,我跟望月到朝陽區一家香港人開的海鮮酒店,吃我們最喜歡的海鮮,龍蝦、元貝,還有鮑魚。不喝酒,喝了兩壺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