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誰人難產(1 / 2)

道觀的香火本來很旺,可惜在天心道人離世之後,這裏便逐漸冷清了下來。

偶爾隻有惦念著道人恩情的村民,時不時的還過來看看,道人走了,他的那個臨走前雕刻而成的木人還在,似乎還在冥冥中守護著施遠,守護著村裏的人。

施遠倒還不需要為吃喝發愁,天心道人給他留下的金錢不算少,那是百年的積累,哪怕每年隻是一點點,依然是個極為可觀的數字。若是施遠隻打算生活在這個寧靜的小村落裏,哪怕是一輩子再無其他收入,也依然衣食無憂了。

不過施遠定然不是那種好吃懶做的人,留在小村的眷戀,更多的,無非是因為有個關心自己的老人和時常可以混吃混喝的吳媽。

村民和鎮裏的百姓,自然知道施遠是天心道人的唯一弟子,但是或許是因為年齡的原因,對他總是有著難以言喻地輕視。

不是發自內心地輕視,而是習慣成自然地遺忘。

一個不到二十歲地少年,在浩瀚如海地中醫界,應該隻是個初學者吧?

百無聊賴的日子,一家人一起過是悠閑自在,而一個人獨自過則是寂寞難受。

對於施遠來說,每天無所事事的呆在道觀裏,繼續修煉著那傳承自道人地,貌似強大可以長生卻無法永生的虛妄道術。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施遠計算著,在這裏再繼續待一段日子,也是時候出去闖蕩闖蕩了。

“砰砰砰,”道觀的門突兀的想起,打亂了施遠的思緒。

“小道長在嗎?”一陣又一陣急切的聲音傳來,伴隨著砰砰砰的敲門聲,將小村的寧靜再度打破。

往日道人還在的時候,道觀也是個清靜之所,雖然常有香火信徒,卻也無人會前來大吼大叫,而在他走後一切都變了。

施遠從蒲團上站起,倒是未產生一絲的麻木,轉身,加快腳步,利落的往門口走去。

“劉伯,怎麼了?”門口,是一個相熟的村民,施遠倒也息去了打破思緒的煩躁,奇怪的問著。

“小道長,趕緊跟我走,人命關天呢。”在施遠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五十出頭的劉伯急切的伸出手,試圖拉著離去。

“先說說是怎麼回事吧?你讓我急匆匆地跟去,什麼都不準備可不是白跑一趟嗎。”施遠回複著,手也巧妙的躲開了。

“這倒也是,”劉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稍稍緩了口氣之後,才向施遠道出了來龍去脈。

鎮上,劉伯那待產的侄媳婦昨天便住了進去,農村不像城裏,預產期到來前,早早的便會到中心醫院去等候著。

秀水鎮的百姓,無非就是在產婦肚子疼起來之後,急急忙忙的送去鎮中心醫院,至於縣裏,不說浪費不起這個時間,有這個時間他們也不舍得去花那個錢。

往常的日子,產婦住進去之後,一旦肚子有了動靜,用不了半天就能把孩子生出來。農村的婦女平時體力活幹的多,在這一方麵相比城裏嬌生慣養地產婦,要好很多。

但是,這次劉伯的侄媳婦,昨晚肚子疼起來之後,直到現在一直沒有生出來。嬰兒在肚子裏將出未出的難受勁,使得她在產房裏一陣又一陣的嘶喊,弄得裏麵的醫生和門外的家人都心急如焚。

鎮上的設備不是特別好,如果此時中斷生產,改為去縣城人民醫院潑婦,途中的危險又難以預料,每當有疑難雜症出現的時候,天心道人都是那根讓人信任的最後救命稻草。

隻是,他們此時提到的時候,才想起,道人已經駕鶴仙去,這才會想著來找找跟了道人十多年的小道長施遠來救急。

道觀離鎮上不算遠,劉伯是騎著三輪車趕來的,此時的他,或許是來的路上太過拚命,此時停下休息的他,依然有汗水止不住的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