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族的女人隻有名沒有姓。”
“你們族的孩子是不是生出來連孩他爹是誰都不知道？”
琉璃氣得麵色煞白，臉上那塊烏青愈加明顯，她一毛筆甩在了鬥魎身上，把剛畫好的頭像撕成了渣渣，“你這差事，小女子不接了。”
鬥魎看了眼自己衣服，還好衣服是黑的，沾點墨也看不出來，“你這女娃娃太不講理。還想動手嗎？”
滿屋子幾十號人就這麼鴉雀無聲瞪著眼睛，看著這兩人越吵越凶。
心魔是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你個憨貨，對美女就沒點君子風度嗎？就你這樣以後還指望找十個八個妹子啊，我看你就光棍一輩子吧。”
鬥魎使勁垂了幾下胸口，讓其閉嘴。
姓龐的光頭胖子一臉凶相的站起身，看這架勢是要給琉璃出頭。史元斌眼瞅苗頭不好，趕緊把鬥魎拉倒一旁，低聲道：“爺，消消氣，咱走吧。小弟帶你去麒麟村，天損堂比這裏正規多了。”
鬥魎耍起了性子，拉了條凳子往那兒一座，“損什麼損？一聽名字就好不到哪兒去，我哪兒都不去，這事辦不成我就賴這兒不走了。”
半晌無人說話，天慧堂內這才肅穆的跟個衙門一樣。隔著五步外從對麵那桌子射過來七、八雙殺氣騰騰的眼神，讓史元斌如坐針氈。但他瞅著鬥魎臉上的那張麵具，實在瞧不出個什麼表情，也不敢再說話。
時間就這麼在一片肅靜中流失，姓龐的沒有出頭誰也不敢說話，隻看鬥魎臉上的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麵具，都揣摩著估計不是什麼好惹的主，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群江湖上的老油條，一個比一個雞賊。
隨後又開始吃吃喝喝，鬥魎也從角落拎來一壇酒。就聽從櫃台後傳來一聲不冷不熱的話，“一壇酒八十文。”
鬥魎拍了一下史元斌的肩膀，史元斌跟個冤大頭一樣，搖頭歎氣的從兜裏摸出半串子銅錢放在櫃台上，“哎，錢沒掙到，先花出去了不少。”
鬥魎給碗裏倒滿酒，喝了一口：“花多少給你補多少，這酒我請了。”
“謝鬥爺賜酒。”說著感謝的話，史元斌臉上一點高興的表情都沒有。
一個時辰終於過去了。
本來這會兒天色已經很晚了，許多人應該都離開了。但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天不收地不管的西離島，黑夜對這些人來說就是白晝，再加上人人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等著即將發生的事情，哪兒還有人願意走。非但如此，聽說龐爺進了明鏡屋，又有膽子大的擠進來看熱鬧了，沒地方坐，就靠著牆站了一圈，這會兒工夫大堂內已經聚集了上百號人，依舊個個不是善茬。
這龐爺看來也是個愛熱鬧的主，人越多他反而越精神，一臉贅肉紅光滿麵，跟豬肘子一樣。
史元斌這會兒已經麻木了，再加上喝了點酒，耷拉著眼皮，一副虱多不癢，帳多不愁的架勢。
時辰一到，龐爺站起身晃著肚子走到櫃台前，“錢呢？”
琉璃坐著，頭也不抬，話也不說，將提前準備好的錢袋扔在台桌上。
龐爺哼哼一笑，把錢袋拿手上掂量了一下，“不夠啊。”
“一百兩隻多不少。”
“一百兩沒錯，那是三天前的價，現在漲到五百兩了。”
琉璃知道就會是這麼個結果，也沒驚訝，淡淡的憋了對方一眼：“那你想怎麼樣？”
“想怎麼樣？”龐爺摸了一下自己的光頭，扭頭衝著自己的手下，喊道：“小的們，你們說你龐爺想怎麼樣啊？”
一群嘍囉開始起哄，站在凳子桌子上，手舞足蹈：“給我們龐爺當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