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前的瑟瑟發抖的男子,又看了一眼被男子護在懷中的女孩,剛才發生的一切鬥魎看了個大概。他心想:人真是莫名其妙的生物。
他指的是自己。
剛才他明明想看到最後,卻不知道為什麼忍不住出手。但他不承認這是拔刀相助,如果要幫助這個人從一開始他就能易如反掌的辦到,他隻是不喜歡即將發生的結局罷了,既然不喜歡就自己動手改寫結局。
哎呀,壞了,這算不算做了善事?
他突然有了個想法:“跟你做個交易,你把所有女人救走,我就饒你不死。”
“啊?”男子吃驚一下,吞吞吐吐道:“可是我妹現在命懸一線……”
根本不容男子推辭,鬥魎繼續道:“那你就更得聽我的,把女人都帶到東邊渡口的海盜船上去,船上有醫藥。”
“海盜船?開什麼玩笑?!”
“放心,那裏我已經清理幹淨了。要救你妹的話,隻有這一個方法。記得不要去船艙第二層,那裏全是要命的機關。”說著,鬥魎把腳下的刀踢到他麵前。“萬一路上遇到一些小毛賊,你應該能應付吧。”
男子考慮了幾秒,然後從地上拾起了刀。
這下好了,行善的麻煩事總算甩開手了,鬥魎鬆了一口氣,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便問道:“對了,你知道一個名叫琉璃的女人嗎?她被關在哪裏?”
“琉璃,你說的是那個明鏡屋的主人?”
“是的。”
“她好像……”男子吞吞吐吐。
鬥魎催問道:“好像怎麼了?”
“她好像歸順了雷德,我見過她在這一帶自由出入。”
哎呀呀,果然又被人抓去當小妾了,這女人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了啊。
總之,活著就好。
※※※
在這黑漆嘛唔的地方繞了幾圈,突然發現找不到出口。居然會在黑暗中迷路,鬥魎忽然很沮喪,幸好沒讓玲瓏跟下來,要不非笑死她不可。
“怎麼出去啊?”鬥魎問心魔。
心魔懶洋洋道:“別問我,我比你路癡。”
“喂,那個戴麵具的,能過來一下嗎?”一個聲音從附近傳來。
沒想到在這種地方會有人喊他,而且還是用這種隨便的口吻,鬥魎朝聲音的地方看了過去。
“就在這裏,過來!”少女從牢欄裏伸出胳膊,衝他招手。
妖冶。
借著火光看那少女第一眼,他心裏就冒出這個詞。臉上沒一點濃妝豔抹,那種與生俱來的“妖”與小巧的臉型、勾魂奪魄的媚眼、微微上翹的粉唇結合的天衣無縫。尤其是眼角下的一顆淚痣給這份“妖”起到了畫龍點睛的功效。
心魔又犯病了,“美女啊!”
他靠近後,少女說:“今天真是熱鬧,你是買家嗎?”
他看著少女血紅的秀發,問道:“買什麼?”
“到這裏還能買什麼,當然是買女人嘍。”
“我看上的東西從來不買,要麼別人送,要麼自己搶。不過好像從來沒人送過我什麼。”
“那你能看上我不?”少女說著,賣弄風騷的扭了下窈窕的身段。
終於發現了一個比玲瓏更秀逗的女人。
鬥魎懶得搭理眼前的少女,“我有事先走了。”
“等等!”少女急了,或許第一次被男人無視,令她有些羞惱,“白送你,都不要嗎?”
“哼。”鬥魎冷笑了一聲,道:“戲演的不怎麼樣麼,你這個塔麗族女人。”
少女瞪大了媚眼,立刻收起做作的嫵媚,輕佻的翹著嘴角:“哎呀,被你發現了。”
先不說這女子從容的姿態完全不是被關押的奴隸應有的,當看到那頭紅發的時候鬥魎就起了疑心。塞豐就是一個塔麗族女人,作為副船長眼前的女人比鬥魎想象中更年輕,最多十七歲。料到監牢會出事,所以這個女人偽裝成女奴,守株待兔。剛才又一翻色/誘,這是蛇蠍之女殺人慣用的伎倆,可惜演技太拙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