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魎靜靜地看著琉璃：“說吧。”
琉璃做了個深呼吸，然後飛快道：“海盜在西離島上的秘密就是在偷偷挖掘裝運‘炁魂晶’，有很多很多，多到可以裝滿一艘大船。你無法想象這件事有多嚴重，如果數量那麼龐大的炁魂晶落到了雷德手上，足以讓他創造出一個黑暗帝國，到時候整個神州就會變成萬劫不複的煉獄。”
鬥魎聯想起了玲瓏這次的秘密任務。
難道龍族要取得戰爭的勝利得借助這種見不得光的東西？
“嗬。”他笑了一聲：“剛才你還勸我不要招惹海盜，這會兒好像又想叫我去阻止他們。”
琉璃埋著頭眼神遊離，“我……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好亂。”
“海盜也好，炁魂晶也罷，跟我有什麼關係？”
鬥魎的態度令琉璃出乎意料，她竟啞口無言，“……”
鬥魎繼續道：“服食後會走火入魔的藥物，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鬥魎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用不吐不快的氣勢道：“你覺得現在的世界與煉獄有什麼區別？在煉獄上重建一個煉獄，隻是把原本破爛的東西變得更破爛罷了。幻林森海紛爭戰，煌天城與紅葉城鬥了二十幾年；金頂山之戰，煌天城與鐵池城打了七年；鹽湖爭奪戰各邦各族又是一團混戰，等等等等……到了現在又是硝煙彌漫、屍骨成山的龍族討伐戰。就算接下來出現個什麼禁藥戰也順理成章。”
貌似很有道理的樣子，琉璃一時語塞。
不對，有個鬼道理啊！
“這件事很反常，你說你手頭的炁魂晶來自幻林森海，可是雷德現下正在西離島挖掘炁魂晶。這種消失了一千多年的東西怎麼可能突然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任何事的發生都先有因後果，連你都看不透的事，我怎麼能知道。”
因和果。
現有的信息太少，琉璃陷入痛苦狀的冥思。
就在這時，躺在一旁的瓔珞忽然坐起身來，不知道是暈到自然醒，還是被兩人吵醒。
“啊，我在哪兒？”瓔珞睡眼蒙忪，揉著腦袋。
鬥魎說：“乖乖睡覺，這裏很安全。”
“我不困了。”瓔珞的視線從鬥魎身上移到琉璃的方向，頓時驚訝了一聲：“你……”
“我？”琉璃不明所以的愣了下。
“不對，你不是剛才的女人……”瓔珞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心情不悅。
鬥魎也不想解釋什麼，對著一臉懵傻的琉璃聳了下肩膀。
瓔珞醒了，兩人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琉璃找了個書垛躺下身，卻怎麼也無法合眼。瓔珞睡夠了，隨手拿著本書埋著頭胡亂翻著。
鬥魎看似十分安逸的靠在一旁閉目養神，內心卻翻江倒海。
如果說他不知道玲瓏的任務，兩人的合作對他來說隻是一時興趣。但現在他知道了，那麼明天該用什麼心態進行接下來的事情。他忽然萌生出不想再插手這件事的衝動。
他內心動搖了一下：“該怎麼辦？”
“什麼該怎麼辦？”心魔回應他道：“我就說了，麟炎朧要搞的事，絕對是大手筆。”
“他要搞什麼我才懶得知道，問題是我現在稀裏糊塗的被牽扯了進來。”
心魔用不負責任的語氣道：“哎，你自己看著辦吧。”
選擇真是一件令人討厭的事情，因為一旦有了選擇就會進入困惑，無論困惑的程度有多大，但困惑就是困惑，有時候沒得選反倒叫人覺得灑脫些，所以他隨心所欲，經常幹一些心血來潮的事情。
看著手中的泛著藍色光澤的晶體，放在嘴裏咬了一下，真硬，像石頭一樣，這東西真能吃嗎？
心魔驚呼了一聲：“喂喂，你別吃啊！”
鬥魎故意問道：“你不是說這是好東西嗎？”
“是好東西，砒霜還是好東西呢，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