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
“這玩意兒倒不是有毒。正如琉璃丫頭所說,服食炁魂晶確實能短期內瞬間提升炁的修為,但這玩意兒不但有副作用還容易產生依賴,一旦失去藥物的續航,就竹籃打水一場空,連自己本身的修為都會折損。修行的道路上是沒有捷徑可尋的,靠著吃藥提升的修為也隻是沙上建塔,水中撈月。”
“嗬嗬。”鬥魎抖動了一下胸腔:“沒想到你說起大道理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也如琉璃丫頭說的那樣,要是足足能裝滿一艘船那麼多的炁魂晶流散到江湖中,神州大地將會迎來一場浩劫。”
鬥魎打了個哈切,“關我屁事!”
炁魂晶,莫名其妙的東西。
強行打斷了思緒,他困了。
閉上眼,漸漸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上方傳來動靜,鬥魎睜開了眼。
有人來了!
※※※
“什麼?你說她被麵具人救走了?”衝著戰戰兢兢的塞豐,雷德潑然大怒。
離開明鏡屋後,塞豐思前想後覺得事態嚴重,於是跑來向雷德彙報。她之所以沒有和麵具人拚殺,而選擇遁走,一方麵是聽從雷德對她的忠告,知道自己不是麵具人的對手;另一方麵,想著讓麵具人帶走琉璃也能如了她的願。
可沒想到當她用沒什麼大不了的事的口吻將此事彙報的時候,雷德竟會大發雷霆。
“是……是的”塞豐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你是怎麼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德雷捏起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我……”一向善於花言巧語的她此事竟然忘記了怎麼說謊。
貼著對方的臉,德雷瞪著怒火中燒的眸子,“告訴我!”
要是說出實情,指不定會受到什麼懲罰,塞豐可沒膽量再火上澆油。她急中生智,趕緊編了個謊言和真實穿插在一起,將事情的經過道了一邊。謊言的地方說成了是琉璃要回明鏡屋取一本重要的書,她放心不下就跟著一起去了,接下來就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聽完了的敘述,雷德一個耳光將她扇倒在地,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扶著額頭陷入沉思。
塞豐坐在地上捂著臉,大氣也不敢出。
半晌,雷德保持著埋頭痛思的坐姿,低沉道:“你知道那個女人有多重要嗎?”
“奴家想過。”塞豐小心翼翼的爬起身,“她會將這座島的秘密泄露出去。”
雷德搖了搖頭:“若計劃順利,我本來就沒打算將這個當成秘密。”
“那……”
“嶗福是個潛在的威脅,隻要他有所異動,我的計劃未必會順利完成。而那個女人就是我給失敗後的計劃留的底牌。”
“找出破解‘炁魂晶’的方法?”塞豐此話一出,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露了嘴,不經意做了個掩口的手勢。
雷德透過指縫瞄了她一眼,並沒有感到驚訝,“當時我知道你在門外偷聽,但我不想對你隱瞞什麼。心想著知道了真相,你也許會收起那無聊的妒忌之心。”
塞豐啞然無聲,一臉慚愧。
雷德站起身,深呼吸了一口氣,“琉璃必須跟我們走,兩年前古巫族的那些蠢貨將這個天才視為異類,將她迫害、流放。豈不知她的存在有可能影響神州大地格局的變化,而她的這個價值隻有經過我的引導才會實現。”
“是我太無知了。”塞豐低聲道:“我會把她找回來。”
“不!事已至此,我另有安排。”
“還有。”塞豐頓了一下,道:“船沉了。”
“什麼?”
“我看到螭吻號沉了,田蜍應該也死了。”
德雷沉默了好久,塞豐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或許他有所觸動卻用冷漠掩飾。然後他擺了擺手打發走了塞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