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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了,全被帶偏了。
鬥魎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件事眨一想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細思極恐,越思越恐,他覺得有必要立刻采取一些措施才行。
這時體內傳出心魔的笑聲:“哈哈哈,看來小丫頭讓你頭疼了。”
鬥魎鬱悶著:“可不是麼,開始有點管不住那家夥了。”
“嘖嘖,那丫頭越來越可人了,而且這幾年發育的還真不錯。你吃點苦也是值得的。”
“滾!”
正在思量著,突然後腦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脖子裏傳來一陣冰涼,回頭一瞅,隻見瓔珞正麵無表情的用那雙閃閃發亮的黑眼睛在盯著他,兩手還正搓著一個雪球。
雖然天色已黑,但近在咫尺的瓔珞在鬥魎眼裏看得真真切切。
雪給大地披上了銀裝,給夜添加了猶如月光般的銀輝。銀輝之下的瓔珞已蛻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單薄卻仍不失曲線的身材,穿著一件米黃色的棉褂;背上披一條垂到腳踝的兔絨披肩;麵如白玉,一雙深邃的眼眸漆黑幽沉,小俏高挺的鼻梁下柔軟飽滿的粉唇微微上翹,活脫脫一個國色天香的絕代佳人。隻是那發型還和兩年前差不多,額頭長長的劉海兒幾乎遮住了眼睛,再配上那副好像丟了麵部神經的表情,給人一種陰鬱的感覺。
鬥魎曾問她為什麼老剪頭發,她說故鄉有民俗,女孩在出嫁之前不能留長發。
腦袋無緣無故的被雪球砸了一下,鬥魎轉過身問:“幹什麼?”
“從剛才你就一直站在外麵的風雪中,看你好像有心事,就想讓你開心一下。”瓔珞的嗓音也脫離了稚氣,聲音纖細悅耳,又帶一絲陰沉。
說話間,又將剛搓好的雪球朝鬥魎砸了過去,這下鬥魎也沒躲,雪球不偏不倚正中他戴在臉上的麵具。
隨著雪球擊中目標,瓔珞還念叨一聲:“中!”
中你大爺!
這就是你讓我開心的方法?還捏的這麼硬,想砸死人啊。
鬥魎把臉前麵具上的雪拍了拍,然後衝著瓔珞揮了下手,“走,我們去裏麵,我想和你聊聊。”
此處是一個廢棄的破廟,天色已黑,風雪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於是正在趕路的兩人就將馬栓在廟內,暫避一宿。
也不知道這破廟供的是哪路神仙,岩石雕刻的神像已經倒在了地上,神像的腦袋滾落到一旁,鬥魎也不管就一屁股坐在身首異處的神像腦袋上。瓔珞蹲在他對麵,手上還正在捏著一個雪球玩。
鬥魎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說瓔珞,我覺得你對我的理念有所誤解。”
“我做錯了什麼事嗎?”
“遠的就不說了,就說今天。其實你殺了那些強盜就行了,為什麼還要追過去把被搶的東西奪回來還給那對老夫婦呢?”
“我明白了。”瓔珞抬起頭,昏暗中,那雙眼睛又閃又亮,就好像貓兒一樣,“應該把從強盜手裏奪過來的東西揣自己口袋。”
鬥魎差點沒坐穩,汗顏道:“你要能那麼做也行。我的意思是我們沒必要刻意去做那些人們認為是俠義的事。”
其實最要命的是做好事會增加善行值。
兩年前鬥魎救了瓔珞,幾乎讓自己的善行值飽和了,為此這兩年他盡量作惡,殺人放火攔路搶劫都是月黑風高背著瓔珞偷偷幹的,好不容易才將善惡平衡。
可最近半年來可能隨著年齡的增長瓔珞漸漸有了自己的行為主張,其感染力就像是一把火,直接把鬥魎都帶偏了。
非得把這家夥糾正過來不可。這事估計不好辦,鬥魎暗暗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