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林思慮著:“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怪怪的。但是她沒找到人也沒理由繼續留在穀中,往好了點想也就是死心了。沒有大鬧一番,說明這個女孩心地淳厚,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
師婉仙訕訕一笑道:“白公子,我看你是以貌取人了吧。”
白炎林幹笑了一聲:“嗬,不排除吧,畢竟相由心生。如果穀主不放心,在下可多留幾日,那丫頭若是還敢來滋事,我降了她便是,把她綁了一起帶走。”
師婉仙道:“不,直覺告訴我,經過今天這件事後她應該不會做出妙音穀不利的事。隻是總覺得事情解決的太順,有點不對勁。”
“女人心海底針啊。一個把問題想得簡單,找不到人就走;另一個卻把問題想得複雜。穀主你還是別胡思亂想了,怪客消失了,妙音穀上下也應放鬆不少,你這些日子還是多休息吧。”
師婉仙點頭:“白公子說的是。那麼,冉霖……”
“他啊,穀主不用操心了,我們之間的三年之約已經順利達成。接下來就是在下的事了。”白炎林朝廂房的方向瞄了一眼,然後衝著師婉仙抱拳道:“事已至此,在下就不叨擾穀主了,就此告辭。”
師婉仙彎腰回禮:“今日一別,若日後閑暇還望公子再來穀中……品竹鑒樂。”
“一定,穀主之邀,白某不勝榮幸。”
這時,冉霖耳朵貼著窗戶,兩人細聲細語的對話被他聽得一清二楚。
※※※
告別了師婉仙,白炎林帶著冉霖穿過石林陣,兩人兩馬飛駛在林間山路上。
馬背上冉霖琢磨著方才師婉仙和白炎林的談話,那個名叫瓔珞的女孩到底是什麼人?妙音穀穀主和白公子之間的三年之約無疑與自己有關。越想心裏越不踏實,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掉入了某個事件的漩渦之中。
他衝著跑在前麵的白炎林喊道:“喂,我們去哪兒啊?”
白炎林頭也不回道:“別問那麼多,到了你自然便知。”
“你一不告訴我你的姓名,二不告訴我你的目的。搞得神神秘秘,我心裏沒譜,鬧的慌。”
“囉裏囉嗦的,我又不會害你。”白炎林一甩馬鞭,加快了速度。
冉霖長歎一聲,用手扶了一下臉。
嗯?我怎麼會做這個奇怪的動作。
稍一分神,就被前麵的馬甩了好遠,他趕緊快馬加鞭跟了上去。
這裏的山路錯綜複雜,跑了沒多久就過了三個岔路口,小道兩旁的,密林蔭蔭幽幽,給人一種被關在密室內的壓抑感。冉霖受不了這種環境氛圍,急切的想衝出這似乎沒有盡頭的路,他急甩了幾下馬鞭,一時間竟衝到了白炎林的前頭。
“你認識路嗎?別亂跑。”白炎林在後麵喊了一聲。
“就算不知道,也可以在前麵的岔路等你。”冉霖回了一聲,繼續狂奔。
白炎林放心不下,想跟上去。冉霖騎的馬是師婉仙贈給他們的“鐵蹄銀棕馬”,是苗國培育的上等良駒,腳力奇快,白炎林的紅棕馬根本追不上,一會兒就被拉開了一段距離。
冉霖回頭望了一眼跟在後麵越來越遠的白炎林,他得意的笑了一下。就在一個拐彎處,忽然馬蹄踏空,冉霖心吃一驚,覺得身子朝下墜去,半空中一個人影一晃,一隻手將他拎了起來朝一旁的叢林裏飛去。他還沒看清對方是誰,就覺得後頸被點了一下,一股火辣辣的刺痛順著脊梁骨滑了下去,緊接著渾身麻痹,眼前一黑。
白炎林察覺出前方的異動,他狠甩著馬鞭加快速度,在前方的拐彎處急忙拉了一下韁繩,紅棕馬揚起前蹄原地打了轉,停了下來,一個大坑橫在路上,鐵蹄銀棕馬正在坑裏刨著前蹄掙紮,馬上的冉霖早不知去向。
白炎林頭皮發麻,四下環顧,發現一旁的灌木叢有人穿梭過的痕跡,當下跳下馬竄入叢中,追了上去。沒追幾步,身下傳來“沙沙沙”的聲響,定睛一瞅隻見無數隻黑甲毒蠍從四麵八方朝他圍來。
可惡,又是她!這丫頭真不簡單,連我們的所經之途都算到了。莫非冉霖就是她要找的人嗎?
白炎林咬牙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