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餓了兩天,冉霖看著手中的魚,一股半生不熟的腥味,實在沒胃口。但又轉念一想,姓白的還在追蹤他們,這個女子的功夫肯定不如姓白的,否則也不會逃。眼下隻能祈求老天保佑,白公子早些追上來,救他脫離苦海。
冉霖吃了兩條魚,瓔珞吃了三條。
瓔珞抹了下嘴巴,問道:“飽了沒?”
“飽了,現在你又想往那兒逃啊?”
瓔珞答非所問道:“飽了就繼續治療。”說著就像變戲法一樣從背後摸出一塊石頭,還是先前那塊,她覺得用起來比較順手。
“你神經病啊!!”冉霖的驚呼聲驚走了林中的一群飛鳥。
咚——
“啊——”
冉霖再次昏迷了過去。
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眼前是一片黑漆漆的樹蔭隨著狂風搖擺,頭頂不見一絲星光,陰天的夜晚。山林裏夜風刺骨,沒被凍死也是個奇跡,他不知道這些天是怎麼活過來的。
這一次他閉上了眼,懶得動,身體裏被下了蠱,跑又跑不了,反正醒來又會被打暈,還不如一直裝死。
突然,耳旁傳來一陣“踢踏踢踏”的馬蹄聲,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大喊著:“你們幾個去那邊,嚴加防守,別讓賊人有機可乘。還有你們拿上武器去北麵山坡,快,都給我警覺起來,今天晚上誰也不準打盹。”
他頓時一咕嚕爬起身,隻見瓔珞正躲在一棵樹後,樹的那麵是一個坡,坡下一片燈火通明。
察覺冉霖醒來了,瓔珞頓時轉身,食指放在唇邊“噓——”
冉霖貓著腰走過去,向下探望:“瓔珞,什麼情況?”
瓔珞忽然麵帶驚悚的瞪著他。
“你看什麼?”冉霖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以為自己臉上有髒東西。
瓔珞問道:“你喊我名字?你想起來自己是誰了?”
“想起來什麼啊?不久前你說過自己的名字。”說著他把身邊的一塊石頭用腳撥遠,“你再敢用石頭砸我試試。”
瓔珞有些失落:“看來那個辦法不太靈。”
“廢話,不知道誰給你教的那蠢法子,記憶沒恢複前就被你用石頭砸死了。這次我又睡了多久?”
“一天多。”
這時一隊人馬從坡下路過,瓔珞迅速將冉霖的頭往下按了一下。
“咋了?”冉霖小心翼翼道。
“這裏是南疆的一個小村莊,好像有賊跑進村子裏了。”
冉霖稍微抬了一下頭,昏暗中一棟棟四四方方的小房子,零七八落的散落在山坡下的平地上,平地的北麵有一個陡坡,陡坡被割成一塊一塊的四方體,似乎是田地。家家戶戶燈火通明,大約七、八組人持著火把穿梭在村子巡邏。
瓔珞看了一下天:“今晚肯定有雨,咱們得去借宿。”
“你瘋了,人家在抓賊,這會兒現身肯定會被當成賊。”
“我不是賊。”
果然無法溝通,冉霖急了:“給我說有什麼用?我知道你不是賊,不代表別人不把你當成賊。”
“鬥魎才不會這麼膽小。”
“所以說嘛,我不是鬥魎。這下你明白了嗎?”
“真麻煩,你還是再睡會兒吧。”
“啥?”
咚——
“啊!你……你又來……”冉霖摸著後腦勺,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瓔珞將手中的石頭掂了掂,自言自語道:“最後一次了,如果還不能回複記憶,隻能想別的辦法了。”
她扔掉石頭將冉霖拖到自製的架子上,然後拉著架子將冉霖拖到坡邊,再順著坡小心翼翼的放送了下去。
“這裏有人!”
剛一下去,她就被發現了,反而她也沒想要躲躲藏藏。
一身呐喊,幾乎驚動了全村的人,不一會兒瓔珞就被四、五十個手持長矛的男人團團圍住。這些男人身著五顏六色的對襟上衣,下身是和上衣搭配的裙擺,頭頂纏著厚厚的一層深色頭巾。
為首有兩個騎馬的,一個是大胡子,一個八字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