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
一聲岩石的摩擦聲,那看似有千斤重的石門就推開了一條可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三人依次進了石門後,薑巧兒又將石門從裏麵關上。眼前頓時伸手不見五指。
鍾離懺和季笑跟著前麵“啼踏啼踏”的腳步聲前行,不一會兒前方就出現了火光。無數的火盆沿著兩側扭曲的洞壁向內延伸,頭頂上墜吊著數不盡的長短不一的鍾乳石,在火光下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光怪陸離。
洞的兩側開始出現一個個分支通道,就像一個四通八達的蟻穴。順著主幹道一直往前走,氣溫就越來越高,前方出現一座木橋,橋下流淌著熱氣滾滾的泉水。繼續往前走,一個拐彎就可見一條近千階的石梯,上了階梯是一個寬闊的平台,平台四周點綴著照明用的火盆和夜明珠,兩側是兩排石椅石桌,一個漆黑的巨大石椅坐落在平台盡頭的正中央,石椅的後麵有一張巨大的黑色幕簾,幾乎遮住了那一麵石壁。
薑巧兒上前走了幾步,半跪在無人的石椅前,朗聲道:“稟告鬼帝,泰山王鍾離懺與五官王季笑求見。”
不一會兒幕簾從中間被揭開,一個身材纖細一襲黑袍頭頂兜帽臉戴麵具的人走了出來。此人一坐在黑椅上,鍾離懺與季笑立刻落身半跪道:“屬下參見鬼帝!”
薑巧兒幸災樂禍的朝著兩人一笑,然後朝鬼帝屈身一拜,退了下去。
鬼帝身子向前一傾,那張麵具的內側有一層黑紗,遮擋著眼睛的部位,看起來像兩個黑漆漆的洞。他開口淡淡道:“二位麵色很差啊,看來任務是失敗了。”那聲音嘶啞陰沉,仿佛是從地下傳來的。
鍾離懺與季笑埋著頭麵麵相窺了一下,然後由鍾離懺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道了一邊。
聽完鍾離懺的解釋,鬼帝用手支撐著下顎,半晌默不作聲,身下二人大氣不敢出。
過了一小會兒,鬼帝終於開口道:“你是說有個小丫頭冒充我酆門聖女,還說本座這個鬼帝是假的?”
“不。”鍾離懺小心翼翼道:“她隻是說鬼帝您不是鬥魎。”
“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鬥魎之名本就是千年前黑龍之名,本座借用此名橫行江湖,也料想到遲早別人也會借用這個名字,有什麼真真假假之分。那麼那個小丫頭身邊的男人有沒有說自己就是‘鬥魎’啊?”
“這個到沒有……”
“既然龍族逆鱗左使白炎林與此二人有關,那麼就與龍族有關。與龍族有關的人,你們先不要招惹,這些龍族餘孽對本座還有用。”
“是!”
“敗在白炎林手裏也不為恥。血羽槍被白炎林奪走了至少算是有個線索,往後再做打算也不遲。你們起身吧,這幾日辛苦了,就先歇息一陣子吧。”
“謝鬼帝!”
離開洞殿平台之後,鍾離懺一個勁的納悶晃頭。季笑則心裏的石頭落了地,心情好了很多,就連腳步也輕盈了。
鍾離懺道:“你不覺得鬼帝今日有些怪怪的嗎?咱們任務失敗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不追究了……”
“哪兒怪啊?”季笑兩手抱著腦後,不以為然道:“難不成要鬼帝重重責罰咱們你才舒服啊?鬼帝這是心胸寬闊,體諒咱們沒功勞還有苦勞。”
“小屁孩懂什麼!”鍾離懺白了對方一眼,加快步伐不再理他。
兩人一離開,階梯上的平台顯得更加空曠,鬼帝靠著椅背,麵具上黑漆漆的兩個洞對著頭頂上方的鍾乳石,他一動也不動就好像一座漆黑的石雕與著黑色死寂的空間融為了一體。忽然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扶在了臉上的麵具上,輕輕向下一拉,露出一對赤紅色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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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州城,隸屬於夏國的第二大城,地處神州腹地,雖沒有帝王之都煌天城的沉重,但借得一江春水,贏得十裏風光,外攬山水之秀,內得人文之勝,自古就是四方商賈彙聚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