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舞動(1 / 2)

兩人針鋒相對,話中帶刺。夏晟一語雙關,射獵誅心的暗喻嶗福怎可能不懂。

夏晟遠居殤淵封地,雖為夏國的親王但幾乎與煌天城沒有什麼往來,隻除了每年祭祖會露一麵。但就十幾年前討伐龍族一事,他數十次奔波在殤州與煌天城之間,隻為阻止那場戰爭,並不惜隻身犯險前往龍城當說客。

嶗福是主戰派,甚至可以說對龍族發起戰爭一事是嶗福煽風點火搞起來的。討伐戰的第一戰打響後,夏晟心知已無力回天,於是回了殤淵,即使戰況最激烈的那幾年,他也不為六國出一兵一卒。

嶗福有自己的才能,夏晟人前背後也從來沒說過他的不是。但嶗福卻心知肚明,這個親王早就看自己不順眼了。

如今夏晟又回來了,是因為他插在煌天城的耳目給他帶了一個消息,一個令他不得不再次拋頭露麵的壞消息。

龍族戰敗後,餘黨四散藏匿在神州各地。這期間出現了一個名為“酆門”的組織,酆門在江湖上興風作浪,更是向各國的王權發出了挑戰。事裏事外,多數人都認定酆門就是龍族餘黨。

最近幾個月酆門開始向龍器下手,鎮封在苗國四風塔中的“龍須——千刃”不翼而飛,原本龍器的位置處留下了一張樹皮麵具,更有傳聞酆門不知通過何種渠道又找到幾件遺失的龍器。嶗福借此機會要以灼日弓為餌將酆門的人引出來。

不止如此,夏晟隱約覺得這件事還會鬧得更大。且不說酆門是不是龍族,隻是這個護國士要搞事,那必定驚天動地,夏晟不能再一次放任他了,就算無力阻止,至少也要掌控局麵。

嶗福與夏晟從林中出來的時候,丁峰察覺出嶗福的臉色不太好看,嶗福之前旁敲側擊的說過這個殤淵王與他不是同一路人。現在看來這兩人的明爭暗鬥已經由這次狩獵拉開了序幕。

這時丁峰的身旁多了一個身形微胖,紅光滿麵一身綢羅青袍的老者,此人正是越州太守張賢誠。

張賢誠看到二位出現,連忙迎上前,拱手道:“殤淵王和國士玩得可開心。”

“哼,開心得很呢,你這後山中除了兔子連根毛都沒有。”夏晟哼笑一聲,將掛在箭的兔子往護衛張開的布袋中一塞,“對了,那邊的事你安排好了沒?”

“殤淵王放心,下官打過招呼了,絕對沒有問題。”張賢誠說著,猶豫了一下,問道:“可是不知殤淵王為何非得要看‘縈塵舞’?”

“本王生平沒什麼愛好,就是喜歡賞舞。癡醉於賞舞的人恐怕都想見識一下這‘縈塵舞’吧。”夏晟瞄了一眼嶗福,“國士見多識廣,應該聽說過這支舞蹈的古典吧?”

嶗福道出簡簡單單四個字:“亡國之舞。”

夏晟繼續道:“沒錯,二十多年前煌天城內有一個女人也會跳此舞,所以被冠上了妖孽之名,之後遭人擠兌,下場淒慘。”

夏晟口中所說的那個女人,嶗福心知肚明。而另外兩人卻卻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卻又不敢多問。

張賢誠麵色難看的苦笑了一下:“殤淵王要發這個難啊?”天香樓每年給越州上稅不少,要是被取締了就是斷了財路。

“嗬,發什麼難啊?”張賢誠冷笑道:“本王隻是想再看看一支舞蹈究竟有什麼魔力,能讓一個女人或一個國家走投無路。”

★★★

夜晚戌時末,天香樓迎來了幾位“貴客”,但並沒有像包場一樣將其他客人都趕走。在張太守的陪同下,三名貴客靜悄悄的坐在距離舞池最近的席上,幾乎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連同張太守在內,幾個人的衣著打扮清雅樸素,但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質絕不是一般貴門之人可比擬。

張太守雖是天香樓的常客,但天香樓有他自己專用的廂房,所以他很少出現在大堂內,今日應貴客的要求,他隻能拉下身份架子“與民同樂”。

貴客剛一到,冉霖便依照蘇睿的吩咐將天香樓附近的情況查探了一邊,沒有發現官兵或者其他可疑的動靜。然後他就守在門口的一張桌子上,一邊品著酒一邊注視著大堂中央舞池的方向。此時還沒有輪到瓔珞登場,舞池中一群舞姬在妙曼的琴聲下翩翩起舞,隔著一層白色輕紗,傾婷坐在舞池最內側演奏著琴。

忽然,蘇睿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她拍了下桌子,低聲道:“別一直盯著人,自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