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斯看著老人如此嚴肅緊張的神情,也明白了當年的事件之中一定還隱藏了什麼重大機密,而這一機密和聖蘭森·加納斯脫不了幹係,除了聖蘭森弑殺雙親之外還有什麼是這些舊臣都不敢再說的呢?看來不能再問了,再問的話這老人一定會發怒離去,到時候想知道什麼都不可能了,隻好先壓一壓再說。於是道:“我明白了,不會再問。”
老人表情這才緩和了些,點頭道:“在這件事上你最好真的老實一點才好。”
澤斯:“我從來都不會輕易涉險。”
老人知道澤斯不會坑了聖都和自己,隻是有些事確實還是得說說:“我說你啊,做事不要太過冒險,尤其是你出去之後,你是加納斯王的謀臣,外麵那個世界對你來說實在太殘酷,多少人等著殺了你才痛快!”
澤斯:“我曾經偷著出去很多次,但是走的都是人跡罕至的地方,不與人接觸就不知人心險惡,這一次要真能出去情況就不一樣了,我必須專走那些人多的地方,危險程度我自己想想都能明白,可能很多人將我剝皮抽筋都不能泄憤,他們殺不了加納斯王,而我一出去就成了眾矢之的,我全部明白!”
老人重重點頭:“我相信我能想到的你早就想到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希望你出去之後對人對事不能再以呆在這裏時候一樣,你在這裏忍是為了活下去,但是到了外麵,別人隻要一知道你是誰就會發狂,完全不會給你太多冷靜思考的時間,到了外麵還總是忍的話你會死的!”
澤斯顯得嚴肅起來,對於這個問題他考慮的何止千萬遍,但是不冒這個險以後的路就沒法走了,不想永永遠遠龜縮在這個聖城裏,不想見不到明媚的陽光,幾百年的禁錮早就夠了!
“我都明白!”澤斯聲音穩而沉。
老人不說話,澤斯當然和自己其他七位學生不一樣,而且不同之處太多,想到這一步相信他已經千思萬慮,不如就任他放手一搏好了,真要是到了危險關頭自己這邊再想方設法去救他不就行了,孩子不放手讓他去拚的話他是永遠長不大的。澤斯雖在這座城池裏頭腦無人能及,但是要他麵對外麵的危險時又會怎樣?完全不知道啊,真正的智慧不該隻是局限在一座城池裏的智慧,他要是在外很慘也隻能證明他還不夠睿智。老人點頭道:“真能出去的話,隨時讓我知道你的消息。”
澤斯點頭:“這個絕對沒有問題。”
老人笑了笑:“我對你抱著期待啊,要是在外麵死的很慘我也會去給你收屍骨的。”
澤斯不想老人竟真的誠心以待,笑道:“真是感動,不過你的這個願望不會實現。”
老人:“但願你一直記得,否則老師我真的會哭的!”
澤斯有所感觸,點頭道:“我記住了。我走了,是成是敗就在今天晚上,真能出去的話,我不在的時間裏請你幫我注視各方動靜。”
老人擺手道:“這些話都不用你說,隻要你向我傳達你的消息,我就向你傳達這城池的消息。”
澤斯:“這樣也好,不麻煩。”
老人伸出手握拳道:“你要記住,這是男人之間的約定!”
澤斯看著那拳頭伸出手一敲道:“絕不欺騙你!”
老人點頭:“好了,走吧。”
澤斯往後一躍:“走了。”說罷轉身快速離去。
老人站在空蕩蕩的樹枝上如歎息般道:“我相信你,你也別讓我失望!我啊,隻要自己的學生可以好好活著就可以了,出去之後不要太逞強啊……我最聰明的學生!老人家我受不了生離死別了,別說以後我會哭,現在眼裏就流出水來了啊……人老了連眼睛都睜不住了啊,混小子……”
老人一陣嘟嘟囔囔的向著自己住的地方奔去。
夜晚,凰攘玉點上蠟燭,大宅子裏非常安靜,玄異並不在,應該說一整天都沒有他的蹤影了,最近的他總是不見蹤影,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她看著玄異一直都在擺弄的棋盤,棋盤上黑子白子毫無章法的擺放著,隻要懂的人就知道這根本不是在下棋,那麼他每天究竟在擺弄什麼呢?究竟要說明什麼呢?看了很久她也沒看出什麼來,玄異的思想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別說理解,連平時他在想些什麼都完全不知道。
她拿著燭台往外走去,這麼久以來她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隻是不敢亂跑,之前花街的事還讓她心有餘悸。 來到玄異的煉金房外,裏麵也是毫無動靜,“哪裏去了?”她自言自語著繼續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