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管我,你先走吧。”大伯擔心自己成為負累。
凰攘玉卻固執的不聽那些話,扶著他艱難的往前走。
他們一路盲目的在樹林裏行走著,直到那一天,密閉的樹林忽然陰風四起,樹葉向著四麵胡亂舞著,那個男人救了他們,幫助醫治大伯的傷,然而這一切並不是沒有代價的。
男人離開時放下了一句話:“宥薑,我在這片樹林裏是有身份的,等我覺得可以的時候你要嫁給我,償還你欠我的。”
當時的凰攘玉自知力量弱小,隻好低下了頭顱。
然而,一直到了現在那個男人都沒有再出現,她也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物。
如果那男人出現,玄異又會認為她在欺騙他了吧,而那個男人知道她已擅自嫁人也是不會放過她的,一切都是自作孽而已啊,究竟要逃到哪裏才能找到想要的那份安定與自由呢?究竟要怎樣才能過上想過的生活呢?
月光輕柔、冰冷,這座古老到腐朽的森林也一樣的令人望而生畏。
猛然一陣大風吹過,凰攘玉看見吹簫者的衣袍被吹了起來,她遠遠看到他的手上有著青黑色的鱗片,如同蛇鱗一般。她不由得睜大眼睛使勁去看,希望是自己看錯了,不料吹簫吹得入了神的那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一收洞簫從樹上躍下消失了蹤影。
凰攘玉急忙站起來,然而對方實在太快,根本連背影都已經見不到了,她隻好擦了擦眼淚順著來路回去。
回到宅子房間,玄異已經坐在他那讓人莫名其妙的棋盤前了,凰攘玉之前放在外麵的燭台也被拿了進來。
她輕輕推門進去,生怕打擾了正在思考的玄異。
玄異卻一直看著棋盤道:“去哪裏了,失魂落魄的?”
凰攘玉揉了揉臉道:“聽見有人在吹簫就出去看看,結果想起一些事。”
玄異:“女人都是這樣悲天憫人的嗎?”
凰攘玉:“我不知道,隻是那人吹的曲子太悲涼了而已。”
玄異沒說話,隻是握著幾枚石子盯著棋盤看著。
凰攘玉輕輕湊了上去看著,玄異平時穿的真的很嚴實,即使晚上休息他也穿的嚴嚴實實,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又看了看玄異戴著手套的右手,總是戴著手套,而且她曾試過那手套還拿不下來,下麵到底遮掩著什麼?真是越想越奇怪啊!
玄異斜眼看見湊近的凰攘玉,順勢拉住她的手道:“怎麼了?”
凰攘玉一驚,笑道:“沒什麼,隻是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玄異卻道:“手真冰冷。”
凰攘玉一愣:“這個……大概在外麵冷風吹多了。”
玄異:“你不要到處亂跑,這裏沒幾個人知道你,被誰盯上了隻怕我都救不了你。”
凰攘玉有所感觸,上前靠在玄異肩上,她多希望這個男人是出自真心的對待自己,多麼希望他可以愛她,不管將來的她犯了什麼樣的錯都可以原諒她,希望到最後還能對她這個妻子懷有一點憐憫之心,希望……如此。
玄異雖不擅長去讀女人的心,但此時此刻還是可以明白一些東西的,他伸手拍著她的背問:“這是怎麼了?”
凰攘玉:“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
玄異:“嗯。”
凰攘玉:“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其實還有欺騙你的地方……”
玄異:“你以前不是說過這個了,我說過,不管發生什麼,隻要你還承認是我玄異的女人我就什麼都可以原諒你。”
凰攘玉潸然淚下:“不,不是,也許就是這一點也微妙的顯得很困難。總之,玄異少爺,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玄異:“什麼事?”
凰攘玉:“將來,不管你知道了什麼,請你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不要殺我……”
玄異知道情況不對勁了,扶起凰攘玉卻看到她淚流滿麵,什麼事會讓她害怕到這樣一個程度,他伸手為她擦淚道:“我再說一次,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你欺騙我也好背叛我也好,隻要你承認是我的人,我什麼都不怪你。”
凰攘玉:“你不覺得自己很傻嗎?”
玄異:“就這件事上傻不傻都無所謂。”
凰攘玉不斷點頭:“嗯,我明白了。”
玄異拍著她的肩道:“行了,我隻知道胡思亂想也得不到什麼吧,女人總是這樣的嗎?”
凰攘玉:“不,隻是我總是這樣。”
玄異看著她那副可憐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順勢一把將她抱起。
凰攘玉吃驚:“你要做什麼?”
玄異壞笑:“這種時間你說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