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斯站好道:“覺得弗裏斯特隊長也該起來了就過來等著。”
弗裏斯特精神狀態似乎不是很好,愣愣的問:“那你有什麼事嗎?”
澤斯:“隻是有點事情想問問你的想法。”他看看四下無人後道:“關於那支弩隊你是怎麼想的?”
弗裏斯特歎了口氣靠在門邊上道:“我也不知道。”
澤斯笑道:“你並不是不知道,而是覺得說出來也沒人回應,對嗎?”
弗裏斯特一笑:“你都想到了又問我幹什麼?”
澤斯寬著對方的心道:“我今天就是來問問你的想法,看看我幫不幫得上忙,你要是不說我也就當你能夠自己處理了。”
弗裏斯特搖頭:“我自己處理不了,我想你是想到這一點才來這裏等我的吧。”
澤斯又問:“我會猜不代表我喜歡猜,你的想法究竟是什麼?”
弗裏斯特頓了一下,又覺得除了澤斯也許還真沒人可以幫自己,於是道:“我隻是不想殺人,然而弓箭手裏有很多人對弩隊已經恨到牙癢了。”
澤斯:“不恨才奇怪吧,被弩隊攻擊了很多次死了很多人,換做是我我也恨。”
弗裏斯特:“我知道,我冷靜下來想了想,隊裏有很多人已經對我不滿了,我不想殺人卻對他們見死不救,他們不滿也正常,但是我是真的不想殺人,而我自己又想不出什麼兩全的辦法,我也很難辦啊。”
澤斯:“我隻想說一點,如果他們全都死了你會怎樣?你不要忘了你當初將他們聚到一起是為了保護他們,而不是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否則你聚集他們完全沒有意義,你隻要記住這一點就足夠了。”
弗裏斯特沉默著,這些東西她也確實想過很多了。
澤斯又道:“兩全的辦法不是沒有,你的心思不能隻在不能殺人這一點上,除了不殺人其餘的你什麼都沒做,事實上也就等同於這些年以來你什麼都沒做,以為隻要不殺人就可以,但是你真的沒有殺過人嗎?見死不救和故意殺人在我看來都差不多!”
弗裏斯特身體猛然一震,抬頭盯著澤斯嘴角發抖道:“你閉嘴!”
澤斯知道弗裏斯特偏激,所以也就說些偏激的話,如此一來她果然激動了。他緩和了神情道:“你所說的‘不殺人’其實隻是不殺別人,卻完完全全忽視了自己人的生死,這樣一來你的危險會更大。你不要激動,你都做得出來又何必不敢麵對,其實你自己都知道的吧,何必自己躲著而將錯誤盲目歸咎他人身上。”
弗裏斯特身體發顫,背對著澤斯不想去聽。
澤斯湊近道:“躲避沒有用處,你放不下的是自己的過往才對吧,不要讓自己的心態害了別人,不想成為凶徒就學著大膽麵對自己,否則你又走上了一條死路。”
弗裏斯特有些氣息不勻,雙手放在耳朵旁邊發著抖。
澤斯直起身退了兩步道:“你活在這世上隻是為你自己活的,自己好好想想吧,我確實有理由害你,但這一次我是在為你的未來考慮,我的話能不能信也就在你一念之間。”
弗裏斯特手抓著門框不說話,臉色有些難看。
澤斯:“弩隊的事我去辦就行,你想清楚的時候弩隊的事恐怕就不是問題了,你想好了告訴我一聲,這樣弩隊的事無就算完全解決了,不要讓我等太久。”他說完往樓梯口方向走了。
弗裏斯特走進房間關上房門,然後愣愣的坐著看著窗下的路,人們已經陸陸續續起床了,還得處理那些被燒了的屋舍。她看著看著突然身體一顫,要是這些人全都消失了自己又算個什麼?什麼都不是了,什麼隊長,什麼弓箭隊,想要幫助一些人給他們安定的生活這樣的想法全都成了泡影,而那時自己也就成了罪人,至少木族人不會再信任自己,那個時候自己又該去往何方呢?天下至大,哪裏才是她的容身之所?自己的見死不救其實是在給自己鑿下深淵嗎?
想著想著她不由得有些慌了,急忙大步走過去打開房門喊:“澤斯,澤斯大人!”
屋外空無一人,此時的她才真的有些害怕了,這些人會因為這件事離她而去嗎?她不想一個人流浪啊!
安靜,整棟宅子異常的安靜,弗裏斯特慢慢行走在走廊上,她竟然聽不見了半點動靜,這個時間弓箭手們已經陸續起床了啊,這麼安靜真的是異常得很。她往下走去,下一層樓的狀況也是這樣的。她有些不安起來,他們會離開自己的吧?澤斯隻是在提醒自己吧,還說什麼見死不救與故意殺人是一樣的,自己不願殺死別人,卻反而害了自己的朋友兄弟,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始終無動於衷,所以這裏的人慢慢變得更加的不冷不熱,是這樣的嗎?是這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