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禮物?”小遊歪著腦袋問道,“算是對他們的一點補償?”
“不是補償,而是交換。”俠盜叔叔微微了舔了舔嘴唇,“他們需要某些東西,而這些東西是他們無法用錢買回來的。於是我偷走了他們的錢財,並把他們想要的東西留給他們。拿走一些,留下一些,這是我盜竊時的原則。”
“有什麼東西是無法用錢買回來的?”小遊不解。
這樣的東西太多太多了。譬如時間,譬如良心,譬如一股勇氣,譬如一個決心,譬如愛。眼前這個小孩能懂得嗎?他雖然聰明之極,但畢竟年紀太小,閱曆不足。有些事情,是現在的他所無論如何也無法弄懂的。所以俠盜叔叔沒有回答小遊的問題,隻是淡淡一笑,輕輕地吐了口氣。
“師父!”小遊忽然跪了下來,“請你一定要收我為徒。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我要當一名偉大的俠盜!”
俠盜叔叔笑了笑,輕撫了一下小遊的小腦袋。
接下來的日子,小遊的師父在那小木屋住了下來。每天小遊都來找師父。而師父也真的把自己的盜竊技巧對小遊傾囊相授,絲毫沒有保留。小遊不僅腦瓜靈活,而且有一定的武學根基,學起來得心應手、事半功倍。不到一年,小遊已把師父身上的本領全部學會了。他現在所欠缺的,僅僅是實戰經驗。
“小遊,”師父常常這樣說,“我教你的本領,足以讓你摘下天上的星星。但你必須謹記,星星的光芒是屬於大家的,你不能獨享。”
每次小遊都點著頭,心中默默重複著師父的話。
在小遊十一歲那年,他懇求師父帶他一起行動。師父拒絕了:“你還小,還沒有盜竊的實力,再等幾年吧。”
小遊一臉不服。
過了幾天,師父又從一個有錢人的家裏偷來了一包名貴的首飾。他為了獎勵自己,從市集上買了一隻烤鵝,吃了一半,另一半掛在木屋旁邊的那口古井裏,方便保存。
當天晚上,一陣貓叫聲把師父從睡夢之中吵醒。野貓?難道想偷吃我的烤鵝?師父想到這裏,匆匆下床,走到屋外,卻哪裏有什麼野貓?走到井邊,探頭一看,烤鵝還在,原來是虛驚一場。
然而當他回到屋子裏的時候,卻發現今天偷回來的那包首飾不見了!
次日,小遊洋洋得意:“師父你看,我連你屋子裏的東西也能偷出來了,難道我還不能跟你一起行動嗎?”
師父哭笑不得:“臭小子的鬼點子可真多呀。不過單靠這些小聰明,還是不能盜竊的。要知道,盜竊不是鬧著玩,必須嚴陣以待、萬無一失,一旦失手,這一輩子可就完了。”
小遊不服:“師父你太小看我了。這樣吧,昨晚把你屋子裏的首飾偷走,是因為你沒有防備。那麼現在我先告訴你,今晚我再到你的屋子偷東西。如果這次我也能成功,你下次的行動就要帶上我。”
“什麼?你先給發出預告,然後再來我的屋子偷東西?”師父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小子呀小子,你也太狂妄囂張了。”
“我不僅要告訴你我今晚來偷你的東西,我甚至要告訴你我偷的是什麼。”小遊大言不慚。
“哦?”師父笑道,“那你要偷什麼?”
“我要偷你床上的那張席子。”
師父微微一呆,板起了臉孔:“胡鬧!小子你太目中無人了。你不僅要到我的屋子偷東西,還要偷我身下的那張席子?如果你能成功,我反過來叫你師父!”
“我不要你叫我師父,我要你帶我一起行動。”小遊那張稚氣未消的小臉上充滿了期待。
“好!”師父大聲說,“一言為定!我就不相信,你這乳臭未幹的小子會有這樣的能耐,能做到連我也辦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