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相思病(1 / 2)

唐秋兒沒料到孔另真敢這麼叫她。在他看來,這個小男人還是個靦腆的小男孩,從他滿臉細細的絨毛可以看出來,他還是一柄未曾雕琢過的璞玉。孔另梗著脖子的樣子讓她嬌羞無比,從心底更加喜歡起這個小男孩了。唐秋兒比孔另最少要大十歲,女人大男人十歲,仿佛就大了一個世紀一樣。女人的青春沒有男人那麼持久,女人就如曇花一樣,有些在開放的時候還沒來及欣賞,就枯萎過去了。男人不同,歲月於他,就像一座熔爐,會將男人曆練的愈來愈成熟,愈來愈有男人的氣質。唐秋兒心底湧起來一陣悲哀。年齡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雖然誰也看不出她比孔另大,但她不能自欺欺人,因此她隻能在心裏欣賞著他,表麵上絲毫也不體現半點。“小冤家!我知道你敢了。”唐秋兒羞紅了臉,眼波流動,風情萬分。孔另心裏一動,伸手輕輕過去攬她的腰。唐秋兒嚇了一跳,卻沒有躲開,任由孔另摟著她的細腰,她卻微微閉了眼,大氣也不敢出了。孔另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摟著女人,而且還是個風華絕代的女人。他的鼻孔裏盈滿了唐秋兒的發香,幽幽的如同夜來香的味道,將他包裹得嚴嚴實實。唐秋兒三十多歲的年紀,一生還未與男人親近。如此一接觸,渾身頓時起了雞皮疙瘩。她保養得非常好,皮膚不但白皙,而且能看到皮膚下隱隱流動的血管。眼角與唇邊,隻有風華,沒有風霜。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如瀑布一般傾瀉在孔另的懷裏。她的唇豐滿性感,即使不塗口紅,依然嬌豔如滴。“放開我!”她輕聲呻吟,眼睛不敢去看孔另,手腳酥軟得沒半點力氣。孔另心裏就如撞進了一頭鹿,渾身的血一個勁往頭上衝,以至於他也滿臉緋紅,呼吸緊張。唐秋兒嬌吟一聲,身子就往地上癱軟下去。孔另一驚,一把操起她,突然伸出嘴來,在她如瓷般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還沒得唐秋兒回過神來,他已經像瘋了一樣往門外衝去,任唐秋兒在背後如何叫他,他再也不肯回頭,揚長而去。孔另急匆匆的拐了一條街,直到再也看不到唐秋兒房子半點影子才慢下腳步。他覺得手心冰涼,伸開雙手一看,才發現自己兩個手心裏,居然全部是汗水。他沒想到自己會如此衝動,居然敢在神仙姐姐一樣的唐秋兒臉上親了一口。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親的味道,隻覺得嘴唇酸麻,滿口都是她的香氣。他找了街邊一條長凳坐下,發現自己的心跳得厲害,仿佛要從他的口腔裏跳到地上來。背上一片沁涼,原來他全身都是汗了。坐了半天,心情慢慢平複下來。他掏出一支煙,點上狠狠地吸了一口。“你怎麼坐在這裏呀?”一個柔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孔另一驚,抬頭就看到了方琴的笑臉,正盯著他一臉驚疑地看。他趕緊站起身,將手裏的煙頭偷偷地扔到一邊,支支吾吾地說:“你怎麼在這裏?”方琴笑眯眯地說:“孔另,聽說你失蹤了,怎麼又突然出現了?”孔另尷尬地笑,不敢去看方琴,低聲說:“誰說我失蹤了?我不好好的在這裏麼。”方琴撇了一下嘴唇說:“你失不失蹤還真不管我事。隻是你帶著安然,突然就從我們眼前消失了,我能不問問嗎?”孔另不知如何回答她的話,憋了半天說:“我不跟你說。”說完低著頭就往一邊走。沒想到方琴一把拉住了他,她顯然有些激動了,與剛才孔另看到她悠閑的神態簡直判若兩人。“你說,安然呢?”“我不知道。”“你不知道?”方琴冷冷地笑,說:“你敢說你不知道?”孔另無奈地攤開雙手說:“我真的不知道。”“行,你不知道好。我跟你說不清楚,你跟警察去說。”她掏出手機,準備要打電話報警。孔另吃了一驚,趕緊伸手去搶她的手機。方琴放開抓著他的手,推開一步,冷冷地說:“怎麼,想搶劫?”孔另哭笑不得,急得紅了臉說:“方琴,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方琴聞言一笑,放下手裏的電話,細聲細氣地問:“哪你告訴我,安然現在在哪?”孔另猶豫了一下,終於說了出來:“她出國去了。”“出國?”這下輪到方琴吃驚了。她瞪大了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孔另看,看了半天,顫抖著聲音問:“你說的是真的?”孔另認真地點點頭,又怕她不相信,幹脆把安然的信拿出來,遞給她看。方琴陰著臉看了一遍信後,將信遞給孔另說:“孔另,你責任重大哦。”孔另不明所以地看著她。方琴微笑著說:“安然將財產全部托付給你看管,你責任還不重大?”孔另愁眉苦臉地說:“我正為這事愁呢。”“是麼?”方琴輕輕笑了起來,調皮地看著他說:“怕錢咬手?”孔另無可奈何地說:“錢在哪?影子都看不到,還怕咬手?我還想咬它呢。”說完自己先笑起來,再去看方琴,發現她並沒有笑,於是趕緊收了笑,一聲不響地等著方琴說話。方琴也不說話了,站了一陣,自言自語地說:“方路怎麼辦呢?”一聽到方路這個名字,孔另覺得心頭像是被鐵錘打了一下,隱隱的痛起來。上次他和安然偶遇了,他才知道安然是方路的夢中情人。方路這一輩子的理想,就是將安然娶回家,自己花一生的時間來愛她。可是安然現在似乎不認識他一樣,一句話不跟他說,半點眼光也不瞧他,這讓方路徘徊、痛苦,幾乎是痛不欲生。特別是看到安然跟孔另在一起,方路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一般。這一切,他孔另都看在眼裏。但他不想去說破,既然安然刻意保持一種距離,她就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其實,他孔另就是個局外人,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以後會發生什麼,跟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方路還好嗎?”孔另試探著問。“病了。病得很重。”“什麼病?”“相思病。”方琴格格笑了起來,將手伸到孔另眼前說:“來,給我一支煙。”孔另驚疑地問:“你抽煙?”“不行嗎?”方琴挑釁一樣看著他。孔另隻好掏出煙遞給她。她拿了煙,並不要火。隻是將煙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又遞回給孔另說:“你抽吧,別浪費了。”孔另遲疑著不敢去接。方琴神色慍怒地將煙扔到他身上,罵了一句:“鄉裏寶。”孔另頓覺心裏一顫,方琴過去在她心裏的所有美好形象霎時土崩瓦解。原來她看不起他是鄉下人!方琴扔了煙後,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孔另楞了一下,還是追了過去。他趕到方琴身後,咬著牙說:“方琴,我會讓你看看鄉裏寶的寶氣。”方琴立住腳,歪著頭看著他,眼光裏全是奚落,她也咬著小銀牙,一字一頓地說:“孔另,做男人一定要有男人樣,搶別人的女朋友,是最可恥的。”孔另頭腦轟地一響,他這才明白過來,方琴這一切的做法,原來都是為了方路。“我沒有!”他咬著腮幫子說。“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方琴輕蔑地瞪了他一眼:“讓開!好狗不擋路。”孔另羞憤相交,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她麵前。他一急,說話就語無倫次。“方…方琴…,你…你…你不可以侮辱我。”“方琴這名字,是你叫的嗎?”她滿臉的不屑,語氣譏諷地說:“要不是方路說了你很多好話,我告訴你,孔另,我今天真想扇你幾個耳光。”孔另再也說不出話來,憋了好久,才歎口氣說:“事久見人心!我不跟你說了。”他推開到一邊,將身子讓開,讓方琴走。方琴走了幾步,又站住腳說:“孔另,我以後不要再看到你。”孔另聞言,冷冷地一笑,心裏想:“你越不想看到我,我越要像陰魂一樣纏著你!”他顧自笑了起來,歪歪扭扭的回轉身,他準備去律師事務所找一個叫張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