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局長可能是見過馬健幾麵，或者是，他要開除牛亦歌的司機，他猜出來，深夜拜訪，跟在牛亦歌身後的，一定是她的司機。雖然說，牛亦歌的第三中學，也是正科級單位，理論上紅陽市教育局是平級，但是，業務上，第三中學歸屬於教育局領導，所以呢，教育局長孫炳文的權限要比牛亦歌大的多。所以呢，孫炳文的話，牛亦歌必須要嚴肅對待，認真聽取。局長要她解除馬健的司機職務，她就得解除。所以呢，她要爭取得到局長諒解，不要她解除馬健的司機職務。牛亦歌點頭說：“局長，我們都來到了門前了，就讓我們進來吧。”這個孫炳文，臉色難看，嚴肅異常，臉盤就像是被割下的驢頭一般冷淡，而沒有任何表情。他冷冷的讓牛亦歌和馬健進來了，讓牛亦歌和馬健坐到了客廳沙發上，然後呢，他自我感覺穿著不嚴肅，就回到臥室裏，又穿上了一件上衣，回到了臥室裏。很顯然要不是馬健在，他是不會再穿上衣的。孫局長年約四十六七歲的年紀，頭發染過，大背頭，皮膚黑黑的，身材高大，很像一個官僚。他坐在那裏，抽了支煙。牛亦歌先打開沉默，說：“孫局長，這麼晚了，來領導家裏，實屬冒犯，萬望局長諒解，我們這麼晚來主要是向局長解釋這個女記者的事，去省城接送導報記者的工作，是安排給我了，我呢也安排我的司機去了，誰知道，路途中遇到了突發情況，第一個原因，高速公裏堵車封閉，不然的話，走高速也不會遇到泰和鎮這個事。第二個呢，馬健也出麵阻止女記者的曝光行為，無奈呢，124國道上也堵車，是女記者自己下來的，她一定要去曝光我們紅陽不好的現象。這個泰和鎮事件，確實偶然發生的，我們沒有準備。第三呢，馬健也是第一時間向我彙報了此事，我也即時反饋給了局領導。我們沒有做好接送記者的任務，給我們紅陽市教育工作帶來了被動，我為此，向局長檢討，希望局長能夠諒解我們這次失誤，以便我們下一步改正我們的缺點錯誤，更好的為紅陽教育事業服務。”牛亦歌把這番言辭懇切的話語講出來，孫炳文局長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下。牛亦歌繼續說：“當然了，我也知道，本來，我們央求省教育導報的記者來我們紅陽，是為了宣傳我們紅陽市教育工作好的一麵，結果呢，好事讓我們做成了壞事，對此，我堅決的向局長道歉。希望局長能夠諒解我和我的司機。”孫炳文的臉色逐漸的由陰轉為多雲的天氣。他打量了下牛亦歌幾眼，說：“牛校長啊，教育導報的記者曝光我們紅陽市的教育漏洞，這件事情很嚴重，我聽說，甚至都有國家級的媒體轉載了這篇帖子，影響很壞啊！你辦的這個事，太讓人生氣了，本來是讓你做好事的，你做成了壞事，市裏領導知道了，也會很生氣的。”牛亦歌再次的給局長道歉。馬健看著牛亦歌在孫局長麵前畢恭畢敬的樣子，任憑孫局長的教訓和斥責，馬健心裏不好受！馬健都有點心疼自己的女校長了，自己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司機身份嗎，丟了就丟了，有什麼了不起啊！真的就不值得牛校長這麼低聲下氣的去向孫炳文說好話。可是呢，牛亦歌也是好心，如果這時候，自己再衝動的話，隻會給牛亦歌帶來更大的麻煩，所以呢，馬健就忍了。馬健在孫局長眼裏，如同無物。孫炳文根本就不拿正眼瞧馬健。他的眼裏隻有牛亦歌。一個小司機，本來就不配來局長家裏串門。要不是有牛亦歌，馬健是進不來這個豪門的。孫炳文看著牛亦歌的臉龐，目光下移。又轉向了牛亦歌的胸前。那裏有一對豪放的物件，甚至都有衝破束縛的欲望，就像四月的小草，鬱鬱蔥蔥的，充滿生機，讓人愛憐。隨即，在注視了牛亦歌身材良久之後，馬健也發現孫炳文的眼神也變了，有種柔情似水的感覺，臉上的表情，也徹底的從多雲變成了晴天。馬健的心卻再次的提起來，如果這個孫炳文借機，對牛亦歌有想法的話，馬健真的是罪上加罪啊！事已至此，馬健的心裏，就是一個字：走！抓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希望事情馬上結束，把那個兩千元扔下，就走。馬健就密切的關注這個牛亦歌的手勢，希望牛亦歌的手抓緊去撓頭，馬健好借機離開。馬健離開後，牛亦歌把錢放下，出來局長家，這個事就結束了。可就在這時，牛亦歌又問了句話，讓馬健的心，嗖的一聲，寒氣逼來。牛亦歌問道：“局長，吳主任呢？睡了吧？”吳主任就是孫炳文的妻子，在市醫院婦產科上班。孫炳文笑了下，說：“你嫂子啊？她今天值夜班，不回來了。就剩我一個人在家。”牛亦歌哦了聲說：“吳主任的工作辛苦。”孫炳文說：“是啊。”這個時候，終於是，馬健看到了手勢，牛亦歌把手伸到了頭發間，開始撓頭。這是暗號，暗號出現，馬健就要借機離開的，牛亦歌好把錢一對一送給局長。馬健條件反射般的，就立馬站起身，說：“局長，校長，我先下去了，樓下等校長。”牛亦歌就點點頭，孫局長不置可否。馬健就從局長的家裏走出來，把門帶上。馬健坐上電梯，回到了一樓，在一樓那裏想著心事。唉，都是那個楊歡惹的事，不然的話，哪有今天深夜送禮這個事啊！馬健就在一樓電梯那裏等待，等待著美女校長下來，局長家是在九樓，馬健就盼望著九樓的電梯抓緊有動靜，按照正常思維來判斷，送禮是很快的，把包有兩千元錢的紅包放到領導家裏的茶幾上就萬事大吉了。三分鍾時間足以。可是，讓馬健萬萬沒有料到的是，五分鍾過去了，領導還沒有動靜！十分鍾過去了，自己的女領導還沒有走下來！馬健登時就慌神了！突然就聯想起孫局長的表情，對了，孫局長的媳婦不在家啊！家裏就剩下局長一個人啊！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會發生什麼後果呢！萬一，兩個人以前再有點私情！被次機會點燃。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牛亦歌和局長滾在一起，馬健無所謂，關鍵是，這個滾床單的機會，是因為馬健才給創造出來的啊！馬健變成什麼了！變成了舊社會的老鴇了！最讓馬健不能接受的是，自己侍候女領導這麼一段日子，自己隱隱約約的有點喜歡和崇敬自己的女領導，怎麼能拱手把自己喜歡的女領導，送到其他男人床上呢！這是一個男人，最不能容忍的！那樣的話，馬健成什麼了！想到這裏，氣血上湧，也不顧的，自己是司機身份了！也不顧的孫炳文是局長身份了！馬健打開了電梯，摁到了九樓，然後衝到了局長門前，猛然的就舉起拳頭，“哐哐”的砸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