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衙門還沒開門,便有幾個縉紳悄悄來的衙門口,等候求見,他們昨天晚上商量了很久,覺得攤上沈擔任這麼強硬的府尊,還是乖乖低頭的好,但關鍵還得搶在別人前頭,撈個“降”之功,待遇肯定不同。 但最早的那幾個沒來多久,便又看見一撥,雙方尷尬的點點頭道:“來了……”“哦,來了。“挺早啊。” “你們也不晚呀。”便各自低頭數螞蟻去了。 等到衙門開門,昨天的大戶已經來了七七八八,甚至耳朵受傷的潘韶光也包著半邊腦袋,灰溜溜的跟在謝有仁後麵,要多低調有多低調的到場了。 門房這次倒沒有為難他們,請他們二堂就做,還給上了茶,問早點吃了沒,他們倒了一晚上腸子,又起了個大早,哪個也沒吃早飯,隻是還得特謙和道:”吃過了,謝謝啊……” 伴著一聲:”府尊大人到!“沒有任何人指揮,眾位縉紳齊刷刷起立,鞠躬,問安,顯得十分乖巧。 李塵這次也不再難為他們了,在主位上坐定後,笑道:”諸位都請坐吧。” “謝大人.”眾人惶恐道,隻貼四人之一在椅子上。 李塵笑吟吟的目光少過眾人,笑道:”一個個眼睛通紅,昨晚上休息的不好啊。謝有仁一臉愧疚道:“經過大人昨天的教訓,我們是如夢方醒,無比內疚,以至夜不能寐,今天一早便來向您請罪了。” 眾人紛紛點頭附和道:“是啊。大人,我們都認識到自己錯了,真心實意的向您請罪來了。” “真的?”振膜收斂起笑容道:“錯在哪裏?不妨。” 便七嘴八舌的發言,有人到:“我們太自私了,光想這自己,不想著廣州。”“我們太糊塗了,人家說什麼就信李塵。”“我們太幼稚了……”等等等等。有那表情豐富的,真是痛哭流涕,捶胸頓足,大罵自己不是人。 李塵知道,這些話其實都是被他逼出來額,當然他也沒指望他們能檢討道靈魂深處,他要的,就是一個俯首帖耳的態度而已。隨意等這些人說的差不多了,他才點點頭,語重心長道:“諸位,教訓很慘重啊。但能認識到錯誤,卻是彌足珍貴的。” 眾人一聽有門,態度愈發誠懇起來,便聽李塵道:“有道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本官也得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眾人紛紛點頭如啄米,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大人準備如何對上交代?” 李塵淡淡道:“隻辦首惡,不穩脅從,諸位以為如何?” “大人仁慈!”眾人紛紛鬆口氣。他們知道事到如今,不交出幾隻替罪羊,是沒法過關了,便都到:“皆是伍國營和盧繼光指使的。” 早猜到他們會把責任推到沒來的人身上,李塵心中冷笑,麵上卻很嚴肅道:“這條線索很重要,官府會認真調查的。” 將這一頁掀過了,才進入正題。謝有仁道:“大人,現在廣州城物價暴跌,票卷的價格一落千丈,我們這些人事債台高築,損失慘重,懇請您施以援手,拉我們一把把。” “廣州城的物價確實是個問題。”李塵緩緩點頭道:“長此下去,確實會亂套的。”說著朝眾人小小島:” 但本官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有道是“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不知咱們群策群力,看看有沒有李塵好辦法。” 眾人假意思索片刻,道:“您看能不能讓那些商家,將票卷按原價收回去?”說著又心虛道:“當然半價也行,我們這次犯渾,該賠!可也得給我們留條活路啊……我們誰家都是成百上千口,總得吃飯不是。” “這個,我其實已經問過糧油商會的古潤東,”李塵鄒眉道:“但是他說,連續數月糧價高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