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要我回去,我還沒辦完事呢”
“你還要幹什麼啊?”
“找當事人問問啊?”
“當事人?”
“林涵唄,她肯定知道什麼吧。”
“你要招魂?”楚澤聽著有些不解,“她死了很久了吧。”
“才兩月,以鬼界的辦事效率,沒個半年投不了胎的。”說著拿出手機看看時間,“你先去房間裏看看有什麼用的吧,到了時辰,我們就下去”
“子時不是最好的時間嗎?”楚澤也看了看表,馬上就十二點了。
“不,三點那個時間最好。”
“為什麼啊?”
“那時候鬼界沒人值班,方便叫魂”
楚澤抽了抽嘴角,這算什麼理由啊。但也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專家,那就說什麼是什麼唄,老實去那裏麵的房間裏找尋可疑之物。
先是進了林涵的房間,還是那些東西,又去那個袋子裏翻找了一遍,也不見什麼特殊的東西了,便去了林諾的房間。
依舊是老樣子,就是衣櫃頂上有一點點的灰,估計是一天沒打掃的緣故吧,也不知道這個屋子的主人看見那層灰會不會抓狂。
真是奇怪為什麼那麼喜歡打掃這間房間,要是潔癖的話應該每間都打掃吧,這間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楚澤靠著牆,想著這個問題。
易行自己一個坐在客廳裏很是無聊,便進來找楚澤。“喂,有什麼發現嗎?”楚澤見易行進來,便直起身,搖搖頭。
易行看見楚澤身上沾了些牆上的白灰,便走過去,幫他拍了拍。楚澤剛想道謝,忽然意識到一件事,自己每次進來觀察的都是屋子裏的擺設,但是牆這件事他幾乎沒怎麼注意,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這牆的顏色應該是剛剛粉刷的,而且工藝不是很好,刷的不是很平整。
楚澤看著牆,忽然想起裏總會出現的情節,自己也寫過很多次的情節,一個人瘋狂的打掃衛生,瘋狂地處理身上的東西,大多數殺人者似乎都有這個習慣,除非這個人是殺人狂。林諾那種感覺更像是不停打掃的神經質。
易行見楚澤站在發愣,便拍拍他,問道“怎麼了?”
“去廚房拿兩把刀來。”
“哈?”
“快去。”很嚴肅的聲音,把易行也嚇了一跳,不再廢話,連忙跑到廚房找出了兩把刀,想著這家夥不是抽風,大半夜想和自己對砍吧,拜托,天師派的差不多都練過,這不是欺負人嗎。
易行把刀給楚澤,楚澤拿過一把,走到牆前,開始刮牆,一片片白灰落下來。扭頭看著易行“幫忙”
易行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也不敢說什麼,人家有刀而且用著比你順手,老實聽話吧。拿著刀走到另一片牆壁麵前,認命的刮了起來,想著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啊。
約莫著幹了差不多快兩個小時,兩人終於把屋子裏的每一塊牆皮都刮了一遍,坐在地上互相靠著,不知道還說什麼。
易行看著牆上那一片片黑色的東西,有些受不了。
那裏有些是她們弄出來的劃痕,有些卻是血,已經幹了,不過很多,屋子裏就有好大幾片,都快滲進牆裏了,以她的看法看,一個人的血量也就能有這些,但是不可能把一個人的血都潑在牆上吧。這是殺了多少人,能弄成這樣,而且他還粉刷了好幾遍,怪不得兩個天師來了這麼多回都沒有覺得異常。
喘口氣被屋子裏的灰嗆住咳嗽了幾下。
“你沒事吧?”楚澤問道。
“沒事,就是被嚇著了,你說這得多少人啊?”
“不知道,不過我算是知道為什麼這間屋子這麼幹淨了,要是我每天都住在第一凶案現場,我都會精神崩潰。”
“他為什麼不搬家啊?”
“誰知道,也許是沒錢吧,也許是必須留這吧。”
“不管了,反正就算不是他幹的,他也是個知情人,活該成這樣。”說著起身,拍了幾下身上的灰,卻也拍不幹淨,自從來了這座城市,就沒幹淨過。“我們先出去吧,這房子根本就是鬼屋啊。先出去,把林涵的魂魄找出來問問,估計就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了,好過我們亂猜。”
楚澤點點頭,起身,看看自己的一身,都懶得去拍。道“走吧”。說著和易行出了房間,把屋子的燈關掉。
兩把刀就在地上,在月色下泛著銀光。
兩人走到了馬路上,路燈還亮著,但是沒有行人,那片血跡就在腳下。
易行蹲下身子,拿出從酒店拿來的一個小刻刀,把手指劃開,在地上畫了一個符咒。起身,雙手結印,楚澤趕緊退到一旁。
“易家法令在此,亡靈速速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