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1月,H市
易行騎著自行車,沿著柏油路,去學校,還不到七點,街上的行人沒有多少,天還沒有亮透,周圍的路燈倒是已經關了,世界是一片墨蘭色的感覺。人行道上種著的樹都已經光禿禿的了,樹根那裏還堆著些雪,是上周掃雪的時候堆上去的。
易行在右手上呼了口哈氣,握著車把,繼續前行,冬天的時候似乎手套真的沒什麼作用。
易行現在住在一個離學校較遠的地方,大概騎自行車要十幾分鍾。是她租的地方,主要原因是那風水不錯,一看就是陽氣集中的地方,遠點也沒事,其實宿舍的環境還不錯,就是自己有些東西不方便拿過去,畢竟高中管的嚴,總不能在宿舍裏放著符紙,桃木劍,匕首什麼的吧。
而且最近老宅那的事基本處理完了,住在外麵倒也沒什麼。
易行把車子停在了學校外麵, 在門口的飯店裏買了兩個包子,握在手裏進了教室。
教室裏依舊安靜,雖然還很早,但是那些學霸已經開始認真地看書了,易行坐在靠後的位置,把書包丟在了桌子上,就到走廊裏吃包子了。
剛把一個吃掉,就看見一個很欠扁的臉湊了過來,對著自己道“早上好,美女。”
易行咬著包子,隨口道“早……”
那個人笑的燦爛的進了教室。
易行嚼著包子,歎了口氣,怎麼會有這麼自來熟的人。那個家夥叫莫默。新轉來的,不到三天,已經和自己打了無數次招呼了。也不知道是從哪知道自己以前在D市呆過,非說和自己是老鄉,要好好交流,交流個甚啊,自己在D市的日子屈指可數,到現在連政府大樓在哪都不知道呢。
易行心裏吐槽著,把包子狠狠咽下去,進了教室。
前兩節是很無聊的數學課,易行半睡半醒地聽完了,外麵的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有些陰沉沉的,速度很快,到間操的時候竟然真的下起雪來了。
一點點的雪花從天上飄下,倒是很美,有的同學站在窗戶旁看著,有些有點情調的女生還在那裏說起古詩來了,易行覺得很無聊,幹脆趴在桌子上準備小睡一下。
女生們還在說著什麼,忽然莫默看著天空,道“看來今晚的星星應該不錯吧。”
之後聽見一個女生笑道“你看這天估計晚上還陰著哪來的星星啊。”
莫默笑道“一定會有的,不信問易行。”
這時易行直起身,看著幾個人看著自己,撇嘴道“我腦子沒問題。”之後又趴在桌子上。聽著幾個人的笑聲,揚起嘴角“你管我知不知道。”
之後的一天基本過的很無聊,除了中午回去睡得那個午覺讓易行覺得很爽,她基本可以把這一天標記為無災無難,然後永遠的拋掉,當然生活似乎永遠都會有些意外,至少那些星星確實是。
晚上放學的時候,易行站在校門那,抬頭看了看天空,還是陰沉的,連月亮都看不清,幸好路燈倒是挺亮,看樣子晚上還會有一場雪,明早還是打車來吧,易行心裏想著。
“你知道今晚會出現什麼星象吧?”一旁傳來聲音,易行一看,果然是莫默,便道“什麼星象不星象的,哪來的星星。”
莫默嘿嘿笑著,坐在一個自行車上的後車座上。“大膽點說啦,我也是天師的。”
“幹我什麼事。”易行白了他一眼,推著車子離開。
莫默無奈地撇撇嘴,衝著易行喊道“紫微星動啊,你看看啊,我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易行聽見揉了揉耳朵,煩死了,天象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會看,能出什麼事啊,再說,和我說有什麼用,難不成我要齋戒沐浴,焚香祈禱不成,我又不是皇帝,天象聽我的啊。
易行沒有理會直接回了家。
路上有些滑,易行騎得很慢,到家的時候都十點多了,趕忙回去,準備睡覺,要不明早就起不來了,上樓前,她看了看天空,心想,就是什麼都沒有嘛。
晚上睡覺的時候,易行卻怎麼也睡不著,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擾得心煩,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翻來覆去過了一會,最後還是做起了身子,看了看窗外,窗戶上已經是一層霜了,看出來外麵的情況。
易行想了想還是上去打開了窗戶,外麵的空氣進來,凍得易行一哆嗦,易行把被子披在身上,把腦袋探出去,鼻子凍得通紅,但是易行似乎忘記了冷,白色的氣體從嘴裏局促地冒出。
此時的夜空,北方中空的那片區域,星光異常明亮,南宮朱雀的星宿在一旁也是明亮的很,那種明亮不是肉眼中的那種而是力量上的,易行感覺到那種異常的力量湧動。
易行雖然不知道星象的奧義,但是她知道三垣,四象中均有星象異常絕不是什麼好事,過了好久,她收回身子,把窗戶關上,猛地打了好幾個噴嚏,緊了緊被子,想著這個星象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她很想見莫默,然後對他說,老子真的看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