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誠之呢?”
“他回去了,他哥把他拎走了。”
蔣穎點點頭,“那就好。”
“剛才你舍友打電話過來,我接了。她們應該一會兒就到了。你先再休息一下,頭暈麼?”淩何扶著蔣穎,想讓她躺下。
蔣穎重新躺回枕頭上,不一會兒就眼淚模糊地睡過去。
半夜醒來,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另一張病床上,惠媛和麗麗兩人相擁而眠。兩個如花少女的臉龐清秀美麗,讓蔣穎有莫名的安全感。
“唔,蔣穎你醒了?”
麗麗模模糊糊地醒來,看到蔣穎瞪大一雙杏目看著她們。
“嗯,怎麼就你們倆?秦芳呢?”蔣穎奇怪地問道。
麗麗搖搖頭,“我們一天沒見她了。也給她打了無數次電話,都是像上次一樣無人接聽。話說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傷到手?”
蔣穎看看自己打著石膏的手臂,在月光下蒼白的可怕。
“我……自己不小心摔得。”
麗麗歎了口氣,“你這也太不小心了。還疼麼?”
“不疼了,”蔣穎苦笑一下,“已經沒知覺了。”
麗麗一下愣住了。
沒知覺了……那豈不是不能拉大提琴了?
“嘿嘿,蔣穎你別多想。沒準是醫生打的麻藥作用還沒消失,你趕緊休息吧。明天一早醒來就好啦。”麗麗趕緊安慰蔣穎。
“希望吧。”
蔣穎閉上眼睛,想起最近自己生活中發生的亂七八糟的事就莫名的傷感。手不會就此廢了吧?雖然淩何百般安慰,但從他的言語神情中看出來自己的傷還是算嚴重的。自己會不會就此不能再拉大提琴了?
眼淚忍不住又流下來,順著烏黑的長發潤濕白色的枕頭。
但幸好第二天手就恢複了知覺,問過醫生後她才放下心來。石膏一個星期就能拆,隻要恢複地好不出一個月自己就能再拉大提琴。但是……如果恢複的不好,自己可能就永遠沒辦法再拉大提琴了。
沒給父母打電話,就怕二老擔心。又將麗麗和惠媛哄回學校,畢竟醫院裏細菌多,沒病都有病了。
無聊地看著坐在床位蔫了神氣的薛誠之,踢踢他說:“你從大清早一直呆到現在,沒事幹麼?”
“沒有。”他聲音悶悶的。
蔣穎愣了,聽他這動靜倒像是自己把他怎麼了。
“你怎麼了,感覺像是我把你手弄骨折了一樣。”
“我,”薛誠之低下頭,“對不起。”
“什麼?”蔣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薛誠之閉上眼睛,“我說,對不起。我知道,大提琴對你而言很重要,如果因為手受傷而永遠錯過自己夢想,你會瘋的。”
“天呐,你居然會想到這個!”蔣穎驚奇地瞪大眼睛,她還以為薛誠之不會想到這些。
“呃,昨天病房外,淩何告訴我的。”
蔣穎就知道他想不到這點,橙汁這樣性格狂妄的不良少年怎麼可能有這等覺悟。
不過淩何……真的很了解自己啊。
蔣穎低下頭,看著自己受傷的手發呆。
薛誠之看了她那個樣子就心虛,自己當時不過是氣地失去了理智。自己拋下滿屋子的客人,在女生宿舍樓下等了那麼久。就是想把蔣穎接過去給哥哥看看,把她介紹給哥哥看。
但是,卻沒想到她那麼晚才回來,還和一個男人有說有笑地回來!
薛誠之氣不過,所以才出手的。自己在道上混過一段日子,力氣收不住,把蔣穎害成這樣也不是自己所期望的。
當時看著昏迷的蔣穎,薛誠之腦子裏一片空白。突然覺得自己之前想要因為一點小事報複、接近蔣穎都是借口,他根本不想傷害她。但又看到淩何著急的樣子,一路跟著背著蔣穎跑向醫院的淩何。又覺得自己不喜歡蔣穎,因為他沒有淩何那種緊張害怕的情緒。
今早來看到還在睡著的蔣穎臉龐上掛著淚痕,薛誠之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蔣穎對自己而言恐怕是特別的,就像姐姐一樣。
“我以後……能叫你姐姐麼?”薛誠之猶豫地開口。
蔣穎笑了,“上次不是就說好叫我姐了麼?”
“不是的,上次是說著玩的,這次我是真心的。”薛誠之盯住蔣穎的眼睛。
“好啊,沒問題。”
蔣穎撫摸一下薛誠之的頭發,自己一直想要一個乖巧的弟弟。雖然薛誠之霸道又惡趣味不斷,但看得出他還是個本性善良的好孩子。有一個這樣的弟弟,感覺也不錯。
看著沉寂的手機,蔣穎的眼睛暗下來。
今天淩何還沒有發過短信或打過電話,人也沒有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