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請你好好笑(6)(1 / 2)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倒真是越來越依戀他,每逢他經過我們村子,我都會送他好遠。我站在土坎坎上,看著他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山坳坳裏。

年複一年,我看得出來,他的背更彎了,步履也更加蹣跚了。這時,我真的擔心了,擔心他早晚有一天會死去。

有一年,過臘八的前一天,我約摸著賣灶糖的老漢那一天該會經過我們村。我站在村口上一棵已經落盡葉子的柿子樹下,朝溝底下的那條大路上望著,等著。

路上來了一個挑擔子的人。走近一看,擔子上挑的也是灶糖。人可不是那個賣灶糖的老漢。我向他打聽賣灶糖的老漢,他告訴我,賣灶糖的老漢老去了。

我哭了,哭得很傷心,哭那陌生的、但卻疼愛我的賣灶糖的老漢。

我常想,他為什麼疼愛我呢?無非因為我是一個貪吃的,因為極其醜陋而又沒人疼愛的小女孩吧?我常常想念他,也常常想要找到我那個皺皺巴巴的像豬肚子一樣的煙荷包,可是它早已不知被我丟到哪裏去了。

人生也是這樣,要先做自己這一生必須做的事,時間過得很快的。

十粒杏仁和一罐大米

文/安妮

遇到格林的時候,是在一個朋友的新年聚會上,來客中隻有格林的年紀大出很多。他是一個微禿的中年男子,但一直謙和地微笑。我當時剛剛有了雙胞胎女兒,心情還沒有從那種小生命誕生的喜悅和驚奇裏緩過來,很自然地談到了孩子。格林說他有6個孩子,最小的9歲,其中有4個是領養的,我驚奇地睜大眼睛,一瞬間就對這個禿頂的格林充滿了好感。

“有了孩子以後才好像忽然成熟,才會安靜地坐下來把一件事好好做到完。可同時又突然發現時間真的不多,很多想做的事都來不及做。”我說。他理解地點頭,並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普通的記事本,在裏麵一張空頁上仔細地畫了三個層層包圍著的圓圈。在最裏麵的圓圈上他寫道:這一生必須做的事;外一圈是應該做的事,最外一圈是如果做了生活會更好的事。

我低頭看,忍不住笑,想著在新年晚會上會有人這樣耐心地給我講這種話,加上我的小女兒們柔軟的體香全在心裏,格外溫暖。格林忽然用右手指抓了抓眉毛,說等一下,自己就跑出去了。回來時他身上還帶了點寒氣,遞給我一個罐子說:“這個是我留在車裏的。這個罐子裏裝滿大米和十粒杏仁。如果我先裝大米就無法把這十粒杏仁裝進去了,如果我先裝十粒杏仁再裝大米,就可以剛好裝滿蓋上蓋子。人生也是這樣,要先做自己這一生必須做的事,時間過得很快的。”

我眼睛一亮,卻隻能微笑,無法多說出一句話。

一個尊重別人回家的人,是值得尊敬的。他們應該是心中有柔情,識大體的明白人。

回家是個溫暖的理由

文/流沙

單位裏經常有飯局,因為腸胃疾患和那漫長的時間,我總是推卻,能不去的,盡量不去。

有時人還在辦公室裏,來電話了。此時,這種飯局你回絕不得,也無法回絕。人家說已到了用飯時間,飯總得吃吧,好了,一餐飯花兩三個小時,然後馬上進藥店,買一袋子“胃泰”回來調理。

後來,我偶然發現一個回絕飯局的辦法。

那天是兒子的生日,我晚上準備給兒子過個生日。剛好那天有位同學到城裏辦事,約請了幾位同學一聚,我知道這又將是一場酒場廝殺。接到電話時,我已到了家。我說了原因,同學一聽,連說不巧,說下次單獨請我。我長籲了一口氣,這一飯局總算逃過了。

我發現,如果我告知對方已回家,約請赴宴的人一般都不會強求,大都說上幾句,那你帶上妻兒一起來吧。但那口氣早已不如前了,說上幾句客氣話,就不了了之了。

一個尊重別人回家的人,是值得尊敬的。他們應該是心中有柔情,識大體的明白人。如果碰上一位你已到了家,然後電話一個接著一個,讓你重新出門去赴宴的人,估計就是酒肉朋友了。

我有一位親戚,在一家集團公司做辦公室行政工作,事務忙的時候,經常需要加班。她對我說了這樣一件事:有一次老總評上了市裏的勞動模範,一家媒體需要老總的一張照片和一些資料。晚上十點左右,她接到老總的電話,她一聽,說她會馬上從家裏去公司。但老總卻說:“哎呀,我忘了,今天你們不加班,你家離公司太遠了,這事我來辦吧。”結果是老總自己駕車到公司,在自己的電腦上把記者所要的材料發過去了。

雖然這隻是一件小事,但她為老總的這個舉動感動不已。她在那家公司做了整整十四年了,其實這家公司效益一直不太好,每月收入維持在兩千元左右,按照她的履曆和形象素質,完全可以找一份薪酬較高的工作。她為什麼願意待下來,我認為與老總的這個細節有聯係。

一個能站在下屬的位置,體恤下屬的老板,當然能得到下屬的尊重和愛戴,也當然有人願意為他工作。老總的這件事看似微不足道,但卻蘊含著一個領導者的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