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抽屜(2)(1 / 3)

2006年,她伺候婆婆終老,繼續伺候丈夫,教養兩個兒子,日子剛有了點起色,但是2009年6月,一場暴雨中,家裏的土坯房塌了,沒家了!雨一停,她就用雙手支撐自己,帶著兩個兒子下地基,同時到處去撿壘牆用的磚,沒錢,她要撿來一座房子!磚撿得差不多了,開始蓋房時,小兒子的手被攪拌機攪進去了,粉碎性骨折!

這回,她不能不接受人們的幫助了,當鄉親們把湊來的兩萬多元錢捧給她時,她第一次落淚,她用兩手撐起自己,給鄉親們行禮,說:“為了兒子,這錢我先收了,蓋好房後我一定還!”53年,她沒求過一個人,她也從沒走出過家園和那片田地,她要用兩隻手撐起一片天,要讓這片天上有和別人看到的一樣高的太陽!然而,她的故事還是傳開了,記者來了,捐助來了,一批一批看望她的人來了。她不知道,她的故事已經成為互聯網上的熱題,她已經是網友們灑淚傳播的“最堅強的母親”“最偉大的女人”“最震撼國度的強者”!2009年9月20日,數十名網友擁圍著她,千言萬語,最讓她驚喜的是這樣一句:“不是人們幫你,而是你一直在幫所有人,你讓所有人明白了怎樣才能站直自己成為大寫的人,你是勵誌益國的英雄!”

董盤卿,一個天生不能走路的女人,就是這樣用兩隻手走出一條震撼世人的人生路。在這條路上,她呈現給人們的不是時尚的華麗和功名的聲威,而是生命本身最真實而最堅韌的極品尊嚴!

那不是我掙的,我不能要。

一元錢的尊嚴

文/奚萌萌

她答應了老板的條件,隻為了更好的生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常常想起老板的話:“大家都是為生存,你還有什麼好在乎的。”老板油光滿麵的臉,還有那大把大把的現鈔,把她拽入無止境的欲望深淵。

尊嚴,她的尊嚴呢?她一遍又一遍的將她掩埋。“生存,隻為了生存。”她這樣麻痹自己。

天色漸暗,華燈初上,這流光溢彩的城市有著無限的誘惑。

“叔叔,買一枝吧。”“阿姨,買一枝吧。”人們匆匆躲閃,不願與這個衣衫襤褸的孩子有什麼瓜葛。孩子沒有放棄,拿著那桶花走向一個又一個行人。

傻孩子,這些人又怎麼會看上這麼廉價的花呢,她邊想著邊向前走,那個孩子離她越來越近了,終於走到了她的麵前。“阿姨,買一枝吧。”她用稚嫩的嗓音重複那句不知已說了多少遍的話,清澈如湖水的雙眸令她驚心,不忍對視,她無法讓自己像他們一樣漠視這個孩子,漠視那雙眸。“多少錢?”她低下頭倉皇地打開錢包。“2元一枝。”孩子的聲音裏有無可抑製的驚喜。她錢包裏沒有零錢,於是抽出了張5塊遞給了孩子,“兩枝,不用找了。”孩子興奮地挑了兩枝開得最漂亮的遞給了她,她接過了花匆匆地離去了。

她剛走了沒幾步,身後傳來孩子的喊聲:“阿姨阿姨,你的一塊錢!”

街上的人們偏過頭來,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和那個孩子。孩子急匆匆地跑來,把一張皺皺的紙幣遞到她身前,看著身邊人不屑的目光,她臉一紅,“我說了不用找了!”她急急地大聲說。“阿姨你拿著!”孩子固執地說。“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呢,多給的錢還不要?”她無論如何也不要這一元錢。

“阿姨,那不是我掙的,我不能要。”這孩子的話如利刃,劃開了她的一切偽裝,她再一次低頭審視那張皺皺的一元錢,終於小心翼翼地接下來,她知道,這孩子的尊嚴,一元錢的無價的尊嚴。

孩子跑走了,留她在原地愣愣地注視著那束嬌豔欲滴的花。握著那一元錢的手微微地冒著汗。

“阿姨,那不是我掙的,我不能要。”

這孩子的話在她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想,撕開她的虛榮,她的浮躁,她的麻痹。

對,那不是我掙的,我不能要!她轉過身,匆匆地向公司跑去。

你母親當時也知道是張假幣,但那畢竟是你第一次為自己打工,你母親為了不打擊你的積極性,就換了張真的給你。

珍藏一生的假幣

文/王國軍

那年,我12歲,初中畢業。母親為了籌集我讀中專的費用,忙得焦頭爛額,我心裏也很著急,希望通過自己的雙手,能賺點兒錢回來,為家裏減輕一點兒負擔。

正巧那段時間堂哥他們在水庫租胎,一天能賺五十多塊,我把想法給母親說了,母親想了想,同意了。我又去求父親,父親拗不過我,跑到修汽車的地方給我弄來很多胎子,我去買來膠水和氣筒。第二天下午,我扛著8個輪胎跑到水庫。當時遊泳的人很多,一個胎子能租三到五元不等。很快我就賺到了三十多塊錢。到晚上時,一個打扮時髦的小夥子來給我租,一租就是5個,小夥子給了我一張老人頭,我把身上的錢全抖出來,才找散。

晚上回到家,我得意地把錢交給母親,因為那是我憑自己的雙手賺回的第一筆錢。父親走過來看了看錢,沒說話。母親很高興,破例炒了幾個好菜,父親也給我開了瓶啤酒,算是慶祝。

上學後,母親把那100塊錢給了我作生活費,我卻拿去買了台網絡遊戲機,母親知道後,很不高興,我反駁說:“那是我自己賺回來的錢,我有權支配使用。”

一年前我帶著7歲的兒子去鄉下親戚家,我教他插秧,兒子學了半天,插出來的秧苗隔了幾分鍾通通都浮了上來。我不耐煩了,指著他罵道:“你要是不能給我規規矩矩插上一行,就不要回來吃晚飯。”親戚們都勸我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