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和我爺爺做過事情,那就應該是同輩,當然嘴巴上好聽一點也是必要,總得想辦法從他嘴裏套出點重要的事情不是?
關於那處墓下墓,以及上麵那個小墓中為什麼會是考古隊當年副隊長屍體這件事,或許從他嘴裏能得到一些答案。
眼睛微微下沉,老曲不動聲色,微微一笑,“嘿,手頭緊了唄,和手底下幾個徒子徒孫出來賣兩件玩意兒,結果正給人抓著,就給送這裏來了,想我鬼臉老曲,什麼時候吃過這個憋,沒想到老了老了,陰溝裏還翻了船了。”
顯得極為的不滿,但我心中卻隻有冷笑,你他娘的賣東西?明明就是把那墓下墓給挖了,還從這裝蒜,沒一句實話。
不過這種行走江湖的人,基本說出的話連三分之一都不能信,甚至可能全都是假的。
我微微一笑,心中一驚想好了對策,軟的不行,咱就慢慢給你繞,繞不進來,那就來點硬的了。
“是呢,古董行情我不清楚,不過這要是給送進了看守所裏,回頭要是審判的話,可能還是個大罪呢!”
“你想想。”沉吟了一下,我接著說道:“現在是什麼年月,正是破除舊事迎接新事的時候,我覺得你在這個當口犯這個事情,可能到時候想往外撈都撈不出來嘍。”
“對了!馬猴子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他咋了!”
我故意提了個他們這行當裏比較出名的一個人物,見他來了興趣,接著說道:“給抓起來了,追問了幾件青銅器下落之後,直接就地給崩了!他家孩子去找屍首都沒找到,誰知道給扔到哪個陰溝裏麵去了。”
“是嘛?!”
果然有效,老曲臉色大變,驚聲說道:“草塔娘的,馬猴子死了?給拿槍子兒繃死的?”
“可不是咋的!”我故意做出同樣悲慘的表情,接著說:“本來他想的是戴罪立功,可誰知道上麵發話了,這種毒瘤必須不能留,連什麼批示都沒有,直接就給拉到山裏哢嚓了。”
說完還擺了個手槍的姿勢,在老曲額頭上點了一下。
後者渾身止不住的戰栗一下,我心想有門兒,給丫唬住了。
要知道,這些常年挖墳掘墓的人,最怕死後入不了輪回,就特別注重怎麼個死法,不能橫死,不能自殺,不能他殺,最好的死法,那就是病死,當然如果能達到無疾而終的地步,那簡直就好的不能再好了。
當然有他們這行當這麼多年,真正能走到這一步的,壓根也沒有幾人。
腦袋瓜子吃了槍子兒,對於他們來說是最難看的死法兒,連個屍體都不讓收斂,更是入不了土,進不了輪回,這對於享受了一輩子的土夫子們來說,著實的難受。
可又有什麼法兒,你再牛能大過天去?上頭抓著你了,要你死你就得死,馬猴子是什麼人,那可是這南方幾省裏麵最為出名的土夫子之一了,不光是名門大族,更是手眼通天,上麵的人到底有多少是他能調用的誰都不清楚。
反正就知道從建國起,這位老人物就一丁點事兒沒有,反而更加的風生水起。
誰曾想,就這號人物,竟然無聲無息的連個泡兒都沒冒就死了?連個屍體都沒有?看來上麵的決心挺大啊。
當然,我說的這些也頂多有一半是真的,另一半自然是我胡編亂造,馬猴子是死了,隻不過卻是被他底下幾個不孝的孩子氣死的,腦袋也沒吃槍子兒。
不過死法有點難堪,也就沒有發送,對於老曲這號人物,或許根本不知情,沒想到一賭,還真他娘的賭對了!
說出來的目的,就是要嚇唬嚇唬他,讓他自己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超過馬猴子,要是沒有,乖乖把實情就給我禿嚕出來,也是為了鬆鬆他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