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這些天來的一幕幕,雖然有過嫌棄的意思,但在更多時候,慕容子既給了焚香一種家的感覺,和阿婆給的感覺一樣溫暖,卻又有一種無法言明的不同之處。焚香記得所有發生的一切,那串晶瑩剔透的糖葫蘆,哪盞一起放飛的孔明燈……還有,那件事。想起了,焚香不自覺地紅了臉頰。
難道這一切到最後隻剩回憶嗎?她不甘心。
可百裏焚香的猜想還是成真了,小半個時辰後,一隊官兵抓住了她。說是一個時辰後問斬,百裏焚香問他原因,他回答說,通敵叛國。
果然,慕容子既騙了她,他絕不是什麼走散的普通士兵,要怪隻怪她當初歲察覺有異,卻沒有問清楚。
“你為什麼騙我?”含著淚,百裏焚香終於將這句話說出口。
一個時辰後,最熱鬧的集市街頭圍滿了人。儈子手手中的刀泛著寒光,百裏焚香閉上眼,睫毛輕輕顫抖著。閉上眼的那一刻,不知為何,百裏焚香隻覺得身上似乎多了一分力氣。
綁手的繩子被她掙開了。
而百裏焚香卻是隻覺得自己處在黑暗中,一束光從遠方照射過來,她似乎看到了什麼。一處懸崖,一座墓碑……透出沉沉的死氣。她想在靠近些看看,卻是從幻境中驚醒。
刀落下時帶起的風吹到她的脖子上。
“住手,郡王有令,刀下留人!“有人大喊著策馬狂奔而來。可已經來不及了,刀已經揮了下來,百裏焚香下意識地向後一抑,堪堪避開了刀鋒,
驟然睜開眼,喃喃道:“難道剛才是幻覺……“
“嗖……”是箭破空的聲音,百裏焚香向來人望去,是慕容子既,他右手持弓,坐在馬上飛奔而來,一箭射穿了儈子手的咽喉。溫熱的血飛濺在百裏焚香的臉上。
午後的斜陽照在百裏焚香驚慌失措的臉上,慕容子既望向她,有些愣住了。她今天看上去格外美,淩亂的長發隨風飄起。多了一份不羈。這場麵,慕容子既在多年後也無法忘懷。
北牧的軍隊分批到達。慕容子既翻身跳下馬,向百裏焚香走去。
“你怎麼來了?”百裏焚香問。
“我若不來,誰來救你?”慕容子既一把斬斷百裏焚香身上的繩子。
百裏焚香默默地看著他,什麼也沒說。
周圍的士兵拿起武器,向兩人逼近。
“住手。”
百裏焚香抬頭望去,是剛才那個男人。
周圍的人都放下武器,向外散去。
“百裏姑娘,我家郡王有請。”
“郡王?”
“是,安郡王請您到府中一敘,說,是故人相逢。”
“故人?”百裏焚香沉思,她似乎不曾見過這個什麼“安郡王”。
“是的,姑娘,我已備好馬車。”
“是他下令殺我?”
“是……但又不是……是巡查的人未經允許便下的手……”那人抹了一把汗,就怕百裏焚香不同意前往。
“好,走吧。”思考片刻,百裏焚香坐進馬車,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是想問清楚自己被抓的原因?可是她很早就已經知道了……所以,是希望從他嘴裏得到關於慕容子既的消息,亦或隻是想見見這個所謂“故友”。
“慢著。”慕容子既突然騎上馬跟了過來。
“你來幹什麼?”
“怕你被欺負,那個楚牧可不是個簡單人物,我就怕你被賣了都不知道。”
“楚牧?”
慕容子既挑眉:“你很感興趣?”
“恩,我好奇我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楚牧不是個好對付的人,你也沒必要知道太多,反正以後你們也不會再有見麵的時候。”慕容子既騎著馬向前走去,
“你確定你真知道他這個人?”百裏焚香從車窗探出頭,問他。
“當然。”
“誰信你……”百裏焚香不高興地嘟著嘴,拿起馬車桌上擺著的一塊點心就往嘴裏送,卻是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