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彭力離開時,一身西裝革履的黃毛強從角落裏閃身而出,白墨問道:“得手了?”
“那家夥昨晚開會說,五十萬以下的合同我可以簽,我今早就簽了一張二十七萬美金,財務很不爽,關鍵姓龔的沒說是人民幣還是歐元對不對?哈哈,我知道他帳上大約還有三百萬,刮走二十七萬就好了。”黃毛強得意地把手提箱放進機場的檢測機裏。
汪麗低聲地問白墨:“他帶著幾十萬美金,機場不會捉他問話嗎?”
白墨微笑道:“有腦子。沒腦子。”
汪麗愣了一下,但馬上想通了,使勁掐了白墨一把。痛得白墨咧著嘴巴。因為白墨的意思是說,想到這一點,有腦子。但作為一個騙子,卻沒想到這麼大一筆錢早就轉帳走了,還能隨身帶著啊?那就是沒腦子了。
也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白種人在宗元市的機場出口,拎著他的包,走了出來,有人走到他身問:“有盧布換嗎?”那個明顯看起來是俄羅斯人的高大男子用純正的普通話問道:“盧布?我很久沒有用了。你知道這間酒店,怎麼走嗎?”
如果陳老刀見到這個俄羅斯人,想必他是會高興的,但這時他是見不到了,因為昨晚他就被逮捕了。所以,俄羅斯人問的這個酒店,就是白墨之前住的酒店,但也許在的士司機帶著他兜完路以後到了酒店,他才會發現一無所得。——別告訴我有一個城市的計程車司機會放過鬼佬,如同中國人到外國一樣,不被兜路那和中六合彩一樣的比率。
在飛機上,汪麗想著她的父親,一句話也沒有說。為防萬一,她的父親淩晨就由楊文煥陪著,上了飛機離開本市了。白墨笑道對黃毛強道:“怎麼樣,還爽吧?”
黃毛強笑道:“爽是很爽,不過白大哥,下次能不能讓我當主角?我不要老是搞這些配合的事,這些事誰做都可以,我這樣沒進步啊。”
白墨笑了起來,又一個楊文煥的心理,白墨笑道:“行,不過你得讓老楊同意,我們很民主。”
黃毛強拍掌道:“成!”他一時忘形,聲音大得讓空姐走過來提醒他:“先生,小聲一點。”
白墨就在邊上道:“小姐,麻煩給我一杯冰水,可以嗎?謝謝。”
那個空姐笑道:“等等。”
白墨雙手交叉,屈著中指彈了一下,坐在他兩邊的黃毛強和汪麗都不約而同失聲叫了起來,因為白墨彈中了他們的耳垂。白墨把手舉到嘴邊,作為一個禁聲的動作道:“怎麼樣,發現問題了沒有?”
他們兩人都搖了搖頭,黃毛強正在做著下一回當主角,讓白墨和其他人配合他完成騙局的夢;汪麗在想著她的父親現在不知道怎麼樣。那裏有發現什麼問題。白墨陰著臉道:“警告,要還這樣,下了飛機,咱們各走各的,你們也不要想分錢了,我也就去找新的拍檔了。一個騙子,最爽的,是被人騙,明知人家在騙你,看著他騙,無疑是一個比較爽的過程;而最可恥的,是被人騙了還不知道。”
黃毛強和汪麗捂著耳朵,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白墨低聲道:“一個空姐,最關鍵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