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季長風走了,葉凡終於也忍不住,和其他人一樣,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這是不舍啊。每一年都要送這樣的戰友和自己分別,臨別少不了淚,可今天,葉凡哭得特別傷心,心中如有刀挖一樣。對於旁邊的人來說,季長風曾是他們的教官,也曾是他們在連隊裏的領路人,對於葉凡來說,還是他的師父,若沒有季長風的栽培,現在的他也僅僅還是個連自己為什麼要當兵都沒有弄清楚的兵。
雖然現在的他還是不太明白,但最起碼,他想要去弄明白,正如季長風曾告訴他的那樣,人不僅要活著,還要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活著。
帶著滿腹的不舍和眷戀,葉凡回到了營房,這時他的副班長走過來遞給他一個長條包袱和一封信,說是老黑班長臨走的時候讓他轉交的。
葉凡接過來走回自己的鋪位坐下,然後迫不及待地拆開。
這信上這麼寫的:
“葉凡,我的傻徒弟,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部隊了。我了解你的個性,你一定會來送我,然後肯定會對我不舍,我當初問你為什麼要來當兵你還沒有給我答案,所以我也就不願意在臨別的時候把這些東西交給你。也許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還是沒有弄明白,沒有關係,你還年輕,你有的是時間,等你弄明白了,你就來找我然後告訴師父答案。師父要走了,也沒有什麼好留給你的,這包袱裏裝著我家傳了數百年的一柄短劍,名叫‘天斬’,不瞞你說,這柄短劍乃是一柄曾經飲下過無數人鮮血的殺生之兵,在深夜之時,我常聽見它發出的瑟瑟劍鳴。時代變了,它已經沒有用武之地,也許這瑟瑟之聲就是它不平的心聲吧,反正我也沒有弄懂什麼。
有道是寶劍壯行色,紅粉悅佳容,這柄天斬在我家故老相傳,說是在這上麵有一個天大的秘密,我從我父親那裏得到然後到現在快三十年了,一直沒能搞清楚這秘密究竟是什麼。我四十五歲了,人生過了一大半,實在不想把剩下的光陰都耗在這上麵,現在我把他傳給你,希望你能代我弄明白到底有什麼秘密。年輕時候,我曾找過人鑒定,那人在考古上麵非常厲害,他一眼就看出了這是明代之物,算是一件古董了。若是說它還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也就是特別鋒利些,削鐵如泥罷了。你認了我當師父,你也修成了第三層紫霞功,按照老規矩,你可以出師了,出師的時候師父就得送徒弟一件兵器,這把短劍,就當是師父送你出師的禮物吧。
好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後麵沒有教你的紫霞功的心法口訣都在那包袱裏,如果有什麼不明白,就自己翻出來看吧。如果沒有必要,就不要來找我。”
信的末尾是一個地址,在北方某個小地方。
後來的事也沒什麼太出彩的,葉凡由於軍事素質過硬,武藝超群,被下來選人的特種部隊“雪狼”挑中,在服役期滿以後,轉為了一級士官。
也是在特種部隊嚴酷的訓練之中,葉凡一直將紫霞功修到了第四層圓滿,成功打通了任督二脈,破入了第五層內息的境界。
按照葉凡的想法,以為自己和季長風一樣,就這麼在部隊裏呆下去,然後直到什麼時候自己呆不動了就學師父那樣轉業。
期間,葉凡也跟季長風通過電話,但是不多,也就一兩次而已。總算了解了季長風的境況,退伍以後轉入了警察那邊。
知道這個以後,葉凡也心裏微微好笑:“師父果然還是師父,走到哪裏都這樣,兵不當了卻去當了警察。嗯,也好,反正也遂了他的意願吧。”
到了第三年上,葉凡即將滿二十歲的時候,為了打擊一個跨國販毒集團,當地警方由於擔心自身兵力不足,向駐軍求助。葉凡所在部隊受命出征,一開始一切都很順利,但在最後收網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按照部署,警方打算在雙方交易的時候將之一網打盡,卻沒想到就在計劃即將完成的時候,我方臥底不慎暴露,讓犯罪分子察覺了端倪,當即一哄而散。無奈之下指揮部當機立斷,立即收網,可饒是如此,還是讓首惡突破了包圍圈。
在我國,販毒是極其嚴重的罪行,無論數量多少,量刑必重。近代以來,毒品對我國造成的災難罄竹難書,鑒往知來,一旦涉毒,必然是嚴懲不貸。對於這樣的販毒集團的首惡,不但販毒,而且武裝拒捕,被抓住了絕無幸理。
這家夥顯然也清楚這一點,搏命之下奪路狂奔。
這個人被列為公安部懸賞通緝的一級要犯,殲滅其團夥當然是必須的,其首惡既然已經入了包圍圈,豈能讓他跑了?
雖然他衝破了包圍圈,但是後續的拉網式搜捕讓他走投無路,這家夥喪心病狂之下持槍挾持了人質衝上了一座廢棄的建築工地未完工的大樓。
警方將這工地圍得水泄不通,一邊派遣談判專家和他談判,一邊在四周密布狙擊點,在萬般無奈之下就地狙殺。
由於過硬的本領,葉凡受命為第一狙擊手。
通過狙擊步槍的瞄準鏡,葉凡將這人看得清清楚楚,這廝若不是此時身入重圍走投無路之後麵容猙獰的話,平常撞見了根本沒法子將他和販毒集團首惡相聯係。
“孫釗你聽著,警方已經將這裏團團包圍,負隅頑抗是沒有出路的,投降是你唯一的選擇。”這是外邊警方為了給他施加心理壓力而用高音喇叭送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