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不是動手,而是動口。
“嚴小山,你特麼的還是男人嗎?你的女人被別人搶了,你不敢反抗,挨了幾次打,就把心愛的女人拱手相讓,那也算了。現在,你的女人被別人搞大肚子,還被逼著跑步墮胎,你還是隻敢任人打!你心裏沒仇恨麼?作為男人,最恥辱的就是被人搶走自己心愛的女人。現在豈止是搶走,簡直就是任人侮辱。你特麼的再不雄起,你自殺得了。學校裏高樓那麼多,你隨便跳!媽蛋,孬種!”
居然罵起嚴師兄,還罵得洋洋灑灑。
一下子,不管是打人的人還是挨打的人還是旁邊哭的人,都呆住了。
那小子誰呀,這麼吊!
莫樺停住了手腳,陰森森地盯著丁爍:“喲嗬,哪冒出來一個愣頭青,敢情沒被打過是吧?”
一揮手:“教訓他!”
一夥兒圍了過去。
但是,都不需要丁爍動手了。
傷痕累累的嚴小山掙紮著站了起來,他又臉紅脖子粗了,鼻子裏直噴出炙熱的氣息,雙眼裏的怒火看起來是滔滔不絕。這絕對不是之前的三分鍾熱度!
盯著前邊的幾個背影,他充滿仇恨。
忽然之間,虎吼一聲,就衝了過去。
先是用肩頭狠狠撞倒了莫樺,然後揮起手臂,朝著其他混蛋就狠狠地掃過去。
這掃的,都是他們的脆弱部位,比如脖子、麵部三角區。一蹲身,更是掃向腰腹區域!
沒幾分鍾,嚴小山雖然也挨了幾下子,但卻打得那幾個家夥嗷嗷痛叫。
而且,嚴小山不斷狂叫,猶如煞神!
一邊,丁爍倒是看呆了。
他之所以開頭不出手,眼睜睜看著嚴小山被打;之所以後來還不出手,隻是出口,就是為了激發這個男人的血性!
丁爍相信,每個男人都有血性,再懦弱的都有。
激發得出來,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不過,這激發得也太強烈了吧?
丁爍忽然感到,這個嚴小山其實也不簡單。
他揮起手臂的架勢和招數,雖然有些亂打,卻隱隱有部隊裏鐵臂功的影子。
那可算是一種高級武技,比許多拳法都厲害,但往往是用自身的小傷來換取對方的大傷。
說白了,這是一種不要命的功夫。
當然,嚴小山打出來的,連皮毛也算不上,比街頭打架高級一點點。
到後來,他把自己的黑框眼鏡都甩得遠遠的。
雖然鼻青臉腫,但竟把對方幾個都放倒了,還唉唉叫著爬不起來。
站在他們中央,狼狽不堪的嚴小山卻宛如英雄,略顯瘦削的身子,竟展現出一種偉岸。
就算再孬種的男人,一旦被激發潛力,那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
另一頭,馬璐璐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忽然間,她痛苦地喊了一聲,低頭朝自己的腿看去。
黑色的校服裙子下邊,順著白皙的腿,緩緩淌下來殷紅的血。
觸目驚心!
很快就流到了鞋子裏。
她的身子搖搖欲墜。
大家都看呆了,當然,除了丁爍。他招呼:“喂,嚴師兄,還不抱你前女友去醫院。”
嚴小山哦了一聲,趕緊衝過去,在馬璐璐快要倒下去的時候,及時將她攔腰抱住。
開頭,馬璐璐還推了幾下,但嚴小山非常堅決地喝道:“別亂動!”
馬璐璐就不敢亂動了,任由他抱。
嚴小山跑出一段距離後,馬璐璐兩條柔軟的手臂,還弱弱地抬起來,抱住了他的脖頸。
丁爍看著嚴小山遠去的背影,露出微笑。
那個古板的嚴師兄,以後多少會有些改變了。
第一次跟人打架,就把人打得那麼慘啊。
不過,看來要自己去找宿舍了,幸好知道宿舍號。
但就在這時,危險逼近!
躺在地上的那個莫樺,忽然吼起來:“給我揍他,先揍死他!再給我去揍嚴小山!”
原來,五六個牛高馬大的男生跑了過來,一個個麵帶獰惡,逼向丁爍。
顯然是莫樺的援軍!
“小子,煽風點火是吧?你以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打他!”
顯然,莫樺把怒火都發到丁爍身上了。
但接著,他就呆住了。
丁爍雙手插兜,顯得那麼悠閑自在,壓根不在乎逼過來的幾個凶惡男生。
他驟然出腿!
砰砰砰,不過幾招工夫,那幾個家夥全被踹翻在地。他們,一個個捂著自己的大腿或是背部,呼痛不已。這還是丁爍留手,隻選他們肉多或骨頭硬的地方踹。
不然,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功力,也能打得他們哭爹叫娘。
不就是幾個會些蠻力的家夥嘛!
吹著悠揚的口哨,丁爍朝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