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不公平,可這個世界原本就是不公平的!”洪勝拍拍別在腰裏的槍。
他似乎已經做了決定,從背後的包裏取出一管淡黃色的液體,抽出針筒。
肖海清往前也往前走了一步。她必須阻止洪勝,宋波活著起碼自己還有生還的機會,一旦宋波注定要走上死亡之路,那自己和兒子毋庸置疑的要成為陪葬品。
她必須阻止洪勝。
而現在,看起來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在這個問題上造成二對二的對峙,起碼比自己孤軍奮戰要有利的多。
她必須讓劉娜知道,自己是站在她的這一邊。
可就在一瞬間,肖海清還沒來得及部署好下一步計劃,又瞥見了張靜悄悄的拉住了劉娜,劉娜向前探出的身子,又縮了回去?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劉娜可以放棄自己的丈夫?難道她真的已經“歸順”了的洪勝?
肖海清徹底懵了。
難道判斷上有失誤?
就是這一閃神,在肖海清還無法阻止之前,洪勝已經走到宋波麵前,將這些蝴蝶卵注入了宋波的大腦皮層。
肖海清被逼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
對於密碼,洪勝明顯開始放手最後一搏了。這不是在實驗室,可以用十年八年的時間來對這種罕見的綜合性精神病進行觀察治療,密室之外,全城的警察都在摩拳擦掌。
肖海清提出的“重設現場”的療法,像一貼超劑量的用藥,本身就帶有“奢望奇跡”的成分。
原本她也並不以為洪勝會真的做到“犧牲同伴”來進行這樣的治療,起碼如果有劉娜的反對,能夠再僵持一段時間,肖海清這樣做的目的,更多的是為了觀察各人在“突發狀況下的無意識表現”,以此尋找他們的心理痕跡。
未料洪勝卻“更勝一籌”,在自己的基礎上,又把用藥的劑量翻倍,把局麵拉進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冒險之中。
更重要的是,劉娜出人意料的在整個事件中,選擇了沉默?!
可她的行為明明透露出的涵義,是反對拿宋波做實驗的。張靜悄悄拉住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默契,居然可以讓她非暴力的情形下,就突然選擇了順從?
肖海清還來不及對此深入思考,
因為——,宋波已經開始有反應了。
這在意料之內。恐懼症患者的初期治療,見到誘發病因的場景,一定會顫抖,懼光,隨即轉至狂躁,歇斯底裏!
肖海清必須馬上采取行動。
可——,
肖海清也清楚的知道,宋波無論被帶入到什麼樣的一個狀態,自己和兒子都必死無疑了。
現在所做的一切,隻不過是在拖延死亡的時間。
現實就像一顆緩緩飛來的子彈,卻又無從躲避?
可如果什麼也不做……
宋波的反應愈來愈強烈了,她沒有鎮靜劑,沒有任何緩解精神壓力的藥片。
“劉娜,”肖海清別無選擇,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作為宋波最親密的人,我需要你做些什麼。”
“我?”劉娜說,“可我什麼都不會。”
“很簡單,在他的耳邊,訴說一些任何能讓他放鬆下來的東西,一首歌曲、童謠,你們之間的悄悄話,隨便。快,沒有時間了,或者——比如——訴說一下你們美好的大學時光!”
於是劉娜開始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