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1885年夏天,起義軍又連續攻克了棟古拉、卡薩拉、散納爾等重要地區,解放了除紅海港口薩瓦金以外的全部蘇丹領土,建立起一個統一、獨立的蘇丹國家,定都恩圖曼。但不幸的是,馬赫迪6月22日病逝。其未竟的事業由他的親密助手穆罕默德·阿卜杜拉來完成。
為什麼在帝國主義瘋狂擴張的年代,馬赫迪起義能取得如此輝煌的勝利呢?
第一、正義的戰爭必勝。起義是由於奧埃的野蠻征服和殘酷統治引起的,起義的矛頭是指向奧埃和英埃統治者的,所以,蘇丹人民稱馬赫迪為“獨立之父”。同時,這場群眾性的革命運動還具有要求平等的社會經濟內容。就連戈登在1884年9月12日的日記中也不得不承認:“人民反對我們,什麼力量促使他們這樣呢?他們不要戰爭,但他們幾乎都不願把穀物賣給我們。”“根據我所看到的來判斷,……我認為這不隻是由於一般的宗教狂熱,……在更大程度上,這是一個有關財產所有權的問題,像是要在宗教旗幟下來宣傳共產主義。”所以,這場鬥爭不僅是反對外來統治、反對殖民壓迫,也是反對不公正的社會現實、要求變革的鬥爭,是一場正義的戰爭。全國人民同仇敵愾,踴躍參戰,誓將敵人趕出去。
第二、結成了較為廣泛的統一戰線。馬赫迪的隊伍成份複雜。對馬赫迪無比虔誠的信徒完全為革新伊斯蘭教而來,因此,其中既有貧苦的流浪漢,也有憤世嫉俗的部落酋長及各派教長。他們的宗教信仰反映在政治上就是要驅除奧埃和英埃異教徒,按原始伊斯蘭教重新改造社會。其次是對奧埃統治不滿的人,他們多是尼羅河上的船工及墾殖的農民和破了產的中小商人。這些人或不堪重稅,或難以與歐商競爭,經濟上的損害使之產生仇外情緒。再次是南方遊牧民,他們主要是不願被埃及人擄掠去當兵,受到了馬赫迪軍事勝利的影響而投身起義。由此我們可以看出,蘇丹幾乎每個階層都參加了起義,雖然其作戰目的不盡相同,但都走到馬赫迪大旗之下,共同為驅除異教徒而鬥爭。
第三、起義時機適當。馬赫迪起義之時,英國的執政黨是以格萊斯頓為首的自由黨(1880—1885),他們是殖民擴張中的溫和派,主張用英國實行幕後操縱的辦法即半殖民地形式擴大英國勢力範圍。格萊斯頓曾打算盡早撤出埃及,不想變埃及為保護國,而蘇丹一直是列於埃及之後考慮的。因此,馬赫迪起義之時正是英國放鬆控製之時,同時埃及正處於阿拉比運動高潮期間,自顧不暇。正如希貝卡所說:“一個國家,在國內經濟上有著種種紛雜的問題,在其軍隊的各級軍官中又醞釀著兵變,隨著外國占領而出現的更為複雜的種種問題,加上統治一個難以駕馭的龐大帝國的種種複雜的問題——象這樣一個國家,當宗教在東方還是最強大的統一力量的時代,是無法指望把一個宗教運動鎮壓下去的。”
第四、精湛的指揮藝術。馬赫迪在短短的四年起義中運用了多種戰略戰術,充分顯示出他高超的軍事才幹。當敵強我弱時,他實行戰略轉移,建立根據地,養精蓄銳;在強弱易勢之時,他及時從戰略防禦轉向進攻。隨著戰局的發展,他指導軍隊從慣用的遊擊運動戰轉向攻堅陣地戰;還把攻心為上的宣傳戰和拚死決鬥的肉搏戰結合使用,創造性地形成了點麵結合的作戰模式。在具體戰鬥中,他們時而使用集中優勢兵力、誘敵深入的戰術,時而使用圍城打援的戰術,所有這些都收到明顯的效果。政府軍被牽著鼻子走,處處被動,到處挨打。
第五、宗教的曆史作用。馬赫迪起義時,蘇丹正流行泛伊斯蘭主義。馬赫迪用宗教思想武裝群眾,使之喚發出超人的力量;而原有的宗教組織則為起義軍提供了鬥爭的組織係統,馬赫迪廣發信件就是利用了教會組織;對起義領袖的神化有也利於義軍的團結。馬赫迪起義利用宗教不但打擊了西方列強,而且加強了各部落、各民族的團結,培育了統一的民族意識,為獨立的民族國家的形成奠定了基礎。
三、哈裏發統治下的馬赫迪國家
馬赫迪國家由馬赫迪創立,在烈火中誕生。哈裏發繼位後的主要任務就是鞏固和發展它。
馬赫迪在世時,將其手下的三員大將分別封為先知手下三位哈裏發的繼承人。阿卜杜拉為貝克哈裏發繼承人,希盧為烏瑪爾哈裏發的繼承人,其親戚沙裏夫為阿裏哈裏發之繼承人。其中阿卜杜拉指揮最大的黑旗師,沙裏夫指揮紅旗師。馬赫迪在世時曾告誡其親戚說:“阿卜杜拉就是我的無可置疑的繼承人”,甚至還公開恥笑其親屬要繼位的想法是愚昧的和落後的。馬赫迪去世後,阿卜杜拉繼位,與沙裏夫的矛盾愈演愈烈,其各自所在部落塔伊沙和阿卜拉弗的鬥爭也逐漸升級。為了集中權力,1886年4—5月間,阿卜杜拉迫使兩個低級哈裏發放棄自己的衛隊和軍隊,由在首都的黑旗師總指揮、其弟雅果卜統帥。同時,阿卜杜拉大量調動、撤換自己不信任的高級官吏。馬赫迪死後一年,他任命的省督僅有兩人仍在位。這種排除異己、任人唯親的做法激怒了反對派。他們集中兵力,針鋒相對。1885年8月,哈裏發將加迪爾調離烏拜伊德,並派他平定努巴山區叛亂。12月20日被叛軍殺死。1886年4月,哈裏發派其心腹大將安賈率軍對付準備搶占首都穀倉的哈立德,還命令安賈不要給蘇萊曼管理的中央金庫上繳戰利品和賦稅;同時派親戚尤尼斯·迪卡姆占領富庶的傑濟臘。這樣就從外部排除了對首都的威脅。在首都,1886年4月26日下令逮捕了掌握經濟大權、支持沙裏夫的蘇萊曼。這樣似乎穩定了政局,但沙裏夫政治上不甘心大權旁落,經濟上不願其追隨者承擔賦稅。1886年,沙裏夫以阿卜杜拉對他和馬赫迪家族不敬而造反,雙方發生槍戰。11月25日,哈裏發妥協,大赦暴亂之人,答應給沙裏夫所有他該得到的榮譽,並從金庫發薪給馬赫迪家族。沙裏夫派放下武器。七周後,沙裏夫派的七個顯貴被捕並送往法碩達處死。沙裏夫被判入獄。沙裏夫派群龍無首,遂自行消散。一波乍平,一波又起。1886年達爾富爾和加紮勒河省的裏澤卡特部落在馬比布領導下叛亂,哈裏發派安賈將其擊敗。1886年11月2日,西部蘇丹的卡巴比什部落之薩裏赫為報殺兄之仇,與英埃政府勾結叛亂。哈裏發命令科爾多凡省略阿達姆前往平定。1887年5月,薩裏赫被圍殺。1887年2月,伊卜拉欣企圖恢複其祖先在達爾富爾的統治,1888年1月25日被擊敗投降。1889年2月22日,馬赫迪軍隊與科爾多凡叛亂的朱馬紮戰於法席爾郊外,並取得勝利。從此,馬赫迪國家領導集團才穩定下來,國內局勢趨於安定。
馬赫迪國家是在起義中隨部落的遷徙融合、新市鎮的產生、大兵團的經常調動而從原有的以血緣為基礎的部落組織逐漸演變為以地域和階級分化為基礎的國家。馬赫迪留下了一個草創的國家製度,它還帶有濃厚的宗教色彩。國家以原始伊斯蘭教為基礎,其權力來自上帝。馬赫迪是宗教、軍事和行政首腦,馬赫迪去世後,由阿卜杜拉繼承。建國以後,馬赫迪運動的性質發生了很大變化。以前那種披著宗教外衣的、對外驅逐外國勢力,對內進行社會改革的群眾革命運動已不複存在。馬赫迪國家也像所有勝利後的農民起義一樣封建化了。
首先是建立中央集權的政治體製。戰時由馬赫迪和三個哈裏發組成最高軍事指揮機構,統攬全局事務。建國後,馬赫迪成為國家首腦。阿卜杜拉繼位後,在中央設立各部,全國分為20個省。省分兩類:一類是邊界地區的軍事省,省督府就是駐軍司令部,下轄各地指揮官、稅收官和部落貴族;另一類是非軍事的都會省,省督就是稅務官。隨著國家的穩定,政權體係發生了一些變化。重大決策由幾乎每天召開的家庭會議決定,阿卜杜拉隻聽其弟雅果卜和兒子奧斯曼的意見。在中央各部的設立上,沿襲奧埃統治之舊製,甚至連其雇員都有1/4—1/3是舊政府的職員。在人事製度方麵,任人唯親,文官由巴卡拉人壟斷,軍職都由塔伊沙擔任。在辦事效率上,內耗嚴重。曾經是誌同道合、同甘共苦的戰友現在變成了爭權奪利、爾虞我詐的對手。在中央,雅果卜和奧斯曼爭鬥不斷,以致阿卜杜拉隻好在1891年用結親的辦法來維係團結。在地方,各將領爭鬥不休。例如,在東部埃塞俄比亞邊界地區,安賈戰死後,阿裏和塔馬勒爭奪指揮權,阿卜杜拉調解無效,隻好處死塔馬勒以求政行令止。在階級關係上,從哈裏發到各地小小的稅務官都成了高高在上的特權階級,他們不但掌握各級權力,還有大量收入,廣大的下層群眾成為他們的統治對象。不但要為大小官吏服務,還要向國家盡各種義務。階級力量重新組合,政權封建化。它的一個重要特征出現了,那就是1893年哈裏發阿卜杜拉在恩圖曼圍起了王城。生活奢侈,深居簡出。以前每星期五晚的舞會必出席,現每年隻在四個重大節日時露麵,嚴重脫離群眾,儼然一個封建皇帝。
其次是革新經濟體製和政策。馬赫迪國家經濟生活的理論基礎是:一切戰利品上繳國庫,然後按需分配。起義時建立了比特馬勒(即中央金庫)製度。第一座金庫是1881年在卡迪爾山區建立的。建國後,其理論基礎發生變化,私有觀念加強。金庫的規模日益擴大,職能複雜,成為領導財政、工農業和內外貿易等的機構。中央金庫設在恩圖曼,各省設省庫。其來源一是戰利品,包括軍用物資、金銀、糧食、牲畜、地產等;二是上繳的賦稅,有人頭稅、商品稅等;三是國家專賣的利潤,如奴隸販賣、輸出象牙;四是沒收國家罪犯的財產。金庫的支出範圍也很廣,主要用於宮廷生活、各級官吏薪餉、供應各級軍隊、開辦軍工廠、救濟災區等方麵。後隨經濟發展,財政製度不斷完善。1894年2月設立衛隊金庫,專門供應衛隊。1895年2月設立哈裏發私人金庫,供應宮廷。以後還相繼設立了軍部金庫和市場警察金庫等。原始的中央金庫改稱大眾金庫。
在中央金庫的統一領導下,蘇丹的對外貿易有所發展。在北方,允許與埃及貿易,主要是穀物和布匹等。到棟古拉和柏柏爾的埃及商人不但人身受到保護,而且有權隨意處理自己的貨物。商人在繳稅後,利潤率仍非常高,布匹達100%,石油達250%,糖為300%,肥皂為400%。從1892年12月20日到1894年1月28日,蘇丹向埃及出口商品價值為8297英鎊,進口18429英鎊。在東都,主要通過沿海的薩瓦金和馬薩瓦進行貿易。進口商品主要是走私軍火、麵粉、煙草、食糖等。1892年12月20日到1894年1月28日,從蘇丹出口薩瓦金的商品價值為90909英鎊,進口47297英鎊。
馬赫迪國家還建立了一套貨幣體製。中央金庫鑄造了金鎊、銀元和銅幣,發行流通。但由於蘇丹曾被奧埃征服,所以,埃鎊和西班牙銀幣、奧地利銀幣也廣為流通。阿卜杜拉曾多次采取措施,限製外幣流通,但都收效甚微。因此,流通領域較為混亂。
馬赫迪國家對農業非常重視。1890年8月,哈裏發對官員們說:“所有的酋長和埃米爾都要重視增加土地種植。”然而,1888—1890年蘇丹出現了罕見的全國性大旱災,農業遭到嚴重破壞,恩圖曼擠滿了逃荒的人。阿德蘭司庫因不能滿足首都的浪食供應,在1890年1月下獄。蘇丹的手工業雖然相當落後,但還是有了一定的發展。除原有的內河修造船舶作坊外,由於軍事的需要,恩圖曼出現了許多生產軍械的馬薩鞍、軍服等裝備的手工工場。
隨著經濟發展,有權有勢的人占有土地,或在經商中暴發。他們成為不勞而獲的剝削者,而廣大無地、少地的人不但要給主人無償勞動,還要上繳各種賦稅。經濟上出現了嚴重的兩極分化,就是階級分化的基礎。
第三是建立統一的軍事製度。軍隊是國家的支柱。建國後,馬赫迪軍隊改為正規常備軍,統一編製,由總指揮統率。其基本單位是中隊(100人),由拉斯米阿指揮;下設5個分隊(各20人),由穆斯卡達姆指揮。軍事省軍隊由省督指揮,由省庫負責供給。都會省隸屬於中央,由上麵派部隊維持治安,由中央金庫供給。軍隊的裝備來自設在首都的生產武器和軍用物資的工廠。軍人要接受嚴格的訓練和教育。在改組軍隊過程中也出現了一係列問題。埃及人和達拉格拉人被排斥出軍隊,黑人士兵和阿拉伯人也被分開編排。另外,還從軍隊中分出有三個團的衛隊,由奧斯曼統帥。為此專門設立一個由傑濟臘供應的金庫。據斯拉廷說,1895年時衛隊人數達9000人。
第四是建立司法製度。馬赫迪起義之初,就聲明使用伊斯蘭法律,因此,古蘭經和聖訓自然是司法的基礎。起義中發布的公告也隨之成為必須遵守的。設在恩圖曼的法院由哈裏發任命的大法官主持。他有十名助手。他們不但處理首都的案例,還要處理省法院上交的案件,有時哈裏發也參與重大案件的審理。另外,哈裏發還常派特使,到全國各地考察司法情況。各省設有省法院,由法官與省督共同主持。以後還分化出一批特殊的法庭,執行特殊的職能。如市場法庭,由法官與警察司令共同主持,負責處理市場上出現的問題。較重要的是金庫法庭,處理財政案件。馬赫迪國家發布的文告主要有兩方麵的內容:一是聲明收回外國人侵占的土地,歸部落人民所有;二是對處理婦女的婚姻及其行為做了相應的規定。
在對外政策方麵,馬赫迪的理想是把純潔了的伊斯蘭教即馬赫迪主義推向整個穆斯林世界,用來完成這一神聖使命的辦法就是聖戰。馬赫迪去世後,哈裏發繼承了這一狂熱的原則。馬赫迪和阿卜杜拉部曾給埃及赫迪夫、奧斯曼素丹、維多利亞女王寫警告信,要求承認馬赫迪國家和馬赫迪主義,否則就要發動聖戰。1888年,埃塞俄比亞皇帝約翰四世向哈裏發提出了聯合抗擊歐洲殖民者的建議。1889年,孟尼利克也提出了同樣的建議。哈裏發對此都不予回答。1895年,孟尼利克派穆斯林代表塔伊布重提修好,得到的回答是:一要官方信件;二要信奉馬赫迪主義。阿杜瓦戰役後,孟尼利克再提建議,哈裏發仍然為那個狹隘的宗教原則所囿,但一方麵,也為其誠意所動,另一方麵又由於已北臨英埃侵略軍,於是到1879年,兩國雖沒正式結盟,但確實有書麵的意向存在。
馬赫迪軍隊還在東、北、南三線進行了一係列戰爭。
在北邊與埃及接壤的地區,為防止英埃反撲,馬赫迪國家一直陳兵邊境,雙方相持三年。1889年,馬赫迪軍隊進攻埃及,7月10日被圍困在巴拉加18天,損失慘重。8月3日,兩軍戰於圖希基,埃軍大獲全勝。馬赫迪軍隊北進到此結束,但埃軍也迅速撤出瓦迪哈勒法以南地區。此後,馬赫迪軍隊還偶有小規模騷擾,如1893年7月發動了對巴裏斯和穆拉特的進攻,但影響不大。
在東部與埃塞俄比亞和意屬厄立特裏亞邊界地區,主要有三個爭奪點:北麵是埃及軍隊爭奪薩瓦金,中部是與埃塞俄比亞和意大利爭奪卡薩拉,南部則以加達裏夫為據點與埃塞俄比亞抗衡。1884年6月,英埃與埃塞俄比亞訂立協定,埃塞俄比亞王同意英埃軍隊經埃塞俄比亞撤出加拉巴特,英埃則允許埃塞俄比亞向蘇丹擴張。1887年1月,埃塞俄比亞之阿達爾率軍入侵蘇丹,殺死當地駐節長官阿爾巴布。1887年4月21日,哈裏發急調正在科爾多凡的安賈率軍東征。1888年1月9日,安賈兵分四路,席卷埃塞俄比亞西部,最遠是1月23日到其古都岡達爾。1889年3月9日,雙方再度開戰,約翰四世親自率軍分三路進逼加拉巴特。埃軍初戰告捷,但皇帝中流彈身亡,其首級與皇冠、禦劍都被作為戰利品送回恩圖曼。埃塞俄比亞國內陷於混亂。1890年意大利建立厄立特裏亞殖民地後,歐洲人的威脅增大。1891年,英埃攻下托卡爾。1893年12月,阿裏率領馬赫迪軍隊攻入厄立特裏亞,在阿戈爾達特損失慘重。1891年4月5日,英國與意大利簽訂協定,意大利承認英埃對蘇丹之所有權。1894年7月17日,英國也允許意大利占領卡薩拉。總之,東部邊界地區由於牽涉國家較多,關係複雜而處於隨時可能爆發戰爭的狀況。
南部形勢極為複雜。1884年5月,馬赫迪軍隊攻下加紮勒河省後,兵進蘭多,將赤道省的埃米爾趕到杜菲勒。1888年6月11日,烏瑪爾·薩利赫兵進杜菲勒,兩軍戰於拉賈夫,馬赫迪軍隊取得勝利。但隨後英、法、比都相繼插手這一地區。埃米爾法德爾投降比屬剛果,並被任命為比屬剛果赤道省的省督。1892年末,哈裏發用兵拉賈夫,1893年10月又派阿拉比·達發阿拉赫到此地,征服拉庫塔到河東的地區,重建了馬赫迪在赤道省的統治。1894年1月10日,馬赫迪軍隊向南深入讚德國,直到瓦德萊,抓獲法德爾。比利時不甘心失敗。1894年3—11月,比屬剛果對阿拉比·達爾阿拉赫鎮守的赤道省發動了三次大戰,比利時不得不暫時撤退。但在12月的一次戰鬥中,阿拉比·達發阿拉赫失敗,被迫撤往拉賈夫。從此馬赫迪軍隊在南部處於守勢,直到滅亡。
四、重新征服蘇丹與法碩達危機
19世紀90年代是帝國主義在非洲大角逐的年代。此時在英國執政的主要是保守黨,他們攻擊自由黨瓦解帝國,主張更積極地擴張,要求最大程度地重建帝國。他們是殖民擴張中的激進派,不但要長期占領埃及,還要重新征服蘇丹。蘇丹對埃及具有重大戰略意義,它不但控製著尼羅河的水源,而且自古以來就是尼羅河商道的重要組成部分,任何一個大國在蘇丹建立有效政權就會把埃及捏在手心裏。同時,蘇丹又是2C計劃的必經之地,是隔斷2S計劃的要點。另外,英國的帝國主義分子也甚囂塵上,他們一是要為戈登報仇,二是不願看到一個獨立的馬赫迪國家繼續存在下去。而此時圍繞尼羅河的外交鬥爭為英國提供了夢寐以求的出兵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