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古代史(續)
非洲交通與文化發展(續)
對外交通與文化交流(續)
公元前4世紀,希臘人打敗波斯,占領了埃及。公元前332年,亞曆山大死後,他的將領在埃及建立了托勒密王朝,希臘人同阿拉伯人爭奪紅海—印度洋航線的競爭由此開始。托勒密一世(前323—前285年)希望與印度、東非直接通商,但阿拉伯人控製了各條航道。他決定派水師將領推羅指揮大船隊去勘察紅海,帶回了大量象牙,實現了同印度和肉桂海岸(今索馬裏海岸)的通商。在托勒密三世當政時,希臘水手希帕勒斯掌握了印度洋季風的規律,開辟了埃及直航印度的航線,也為希臘羅馬人進入非洲之角以南奠定了基礎。
托勒密五世(前209-前181年)當政時,由於喪失了敘利亞,可能緊靠紅海沿岸的非洲內陸的大象日趨減少,以及意大利對東方商品需求的增長等原因,迫使托勒密王朝與印度洋諸地保持更緊密的貿易聯係。公元前2世紀末,索科特拉島已有外國人居住,其中有克裏特人。尤克多蘇斯(又譯歐都克烏斯)由遇難的印度人領航,約於公元前120年首航印度,帶回一船寶石和芳香的木材。5年以後,他再次航行到印度,但返航時,船遇到大風偏離航線,在瓜達富伊角以南失事。但他找到一位領航員把他帶回了紅海。希臘人與東非接觸開始的確切年代,雖然難於判斷,但可能不會晚於公元前2世紀末年。尤克多蘇斯在遇難地聽到了一艘西方的船失事的故事,帶回木雕的船頭,亞曆山大的船工鑒定認為是加的斯建造的船。另外,在達累斯薩拉姆附近還發現了公元前2世紀末鑄造的托勒密王朝的金幣。不過,這種接觸可能還沒有發展成定期的大規模的海上交通和商業往來。
在羅馬取代希臘統治埃及以後,羅馬統治階級對象牙的需求劇增,促使他們把商業邊界推進到東非。
《紅海回航記》稱東非海岸為阿紮尼亞,說當地人“身材魁偉”,沿海各個城鎮都有自己的頭人,但處在阿拉伯船長和穆紮代理人的宗主權之下。他列舉的沿海城鎮有薩拉皮昂(可能在梅爾卡以北)、尼康(可能在布爾高,即鄧福德港)、皮拉利亞群島(拉木群島)以及大陸的最後一個商鎮拉普塔。在隨後的1個多世紀中,羅馬同東非的貿易增長很快。把托勒密寫的《地理誌》與《紅海回航記》加以比較便可得知,新出現的一個市鎮,名叫埃西納,拉普塔已被描繪成為一個都會(metropolie),托勒密常用此詞表示一個國家的首都,而且阿拉伯的宗主權再也沒有提及。羅馬人所知道的最南端已不是拉普塔,而是更南的普拉森(Prason)角,“這裏住著吃人生蕃”。從考古出土的錢幣也大致可以反映這種貿易的增長,公元1世紀隻有1枚羅馬錢幣,2世紀中葉增加到6枚,3—4世紀則達到107枚羅馬帝國和拜占庭帝國的錢幣。
隨著羅馬帝國的衰落和瓦解,阿克蘇姆的港口成了紅海—印度洋航線的最重要中轉港口,公元525年夏進入阿克蘇姆海港加巴紮的船隻,9艘來自印度,7艘來自大法拉桑島,15艘來自巴勒斯坦,22艘來自埃及,另外7艘來自伊奧塔巴島(西蘭)。阿克蘇姆同拜占庭、阿拉伯半島、波斯、印度、錫蘭和東非保持著密切的貿易往來。阿克蘇姆國王通過阿高執政官派代理人到薩蘇運回黃金,還有大批商人同行,加起來達到500人。由商隊運回的黃金,鑄成貨幣,用來支付國王和貴族購買外國人貨物的價款。阿克蘇姆還從今索馬裏海岸進口各種香料,乳香,肉桂等。科馬斯說,“這些商品由海路運到阿杜利斯……再轉運印度和波斯。”
伊斯蘭教和阿拉伯帝國的崛起,迅速席卷西亞、北非,滲透到東非,阿克蘇姆亦隨之衰落。東部非洲海岸的交通和貿易格局發生了新的變化,成為以阿拉伯—波斯為中心的印度洋貿易的一翼。
阿拉伯帝國崛起之後,更多的阿拉伯人和波斯人,其中不僅有商人,而且許多在政治和宗教鬥爭中失勢的部落,一批批相繼遷入東非沿海定居。與此同時,已進入鐵器時代的班圖人逐漸遷徙和定居於東非內陸和沿海地區。西亞文明(伊斯蘭文明)和土著文明(班圖文明)的結合,在東非沿海出現了東非城邦和斯瓦希裏文化。
到15世紀末,從摩加迪沙至基爾瓦,沿海城邦共計有37個之多。這些城邦同阿拉伯、伊朗、印度,乃至中國和東南亞各國的交往頻繁。
在這個時期,海上交通路線大致可以分為四條。
第一條紅海—東非航線。從埃及、埃塞俄比亞出港的船隻,或從亞丁渡過紅海,繞過索馬裏半島,沿東非海岸航行,直到桑給巴爾和索法拉。這是一條古老的航線。《紅海回航記》已有記述,公元14世紀伊本·白圖泰就是經澤拉“海行15夜,到達摩加迪沙”。後至基爾瓦。
第二條路線為阿曼—東非航線。從波斯灣或西北印度出航的船隻,經阿曼或索科拉特島,航行到東非各個港口。就利用季風而言,這條航線“特別便利”。公元10世紀曾航行於此條航線的馬蘇迪認為,當時“這是一條主要的貿易路線。
第三條航線為南印度—東非航線。海船從印度馬拉巴爾海岸出發,循西南方向,渡北印度洋到東非海岸。印度在公元前6世紀已同東非進行貿易,莫桑比克城有相當數量的印度居民,和專門停泊印度船隻的處所。伊德裏西說,印度人駕駛船隻航行於“僧祗各島之間”。馬可波羅則說,從馬拉巴爾海岸開往馬達加斯加島,“航期為二十至二十五天”。鄭和下西洋曾走這條航線,“自小噶蘭國(奎隆)順風二十晝夜,可至木骨都束國(摩加迪沙)。
第四條從印度、錫蘭或東南亞出發經馬爾代夫至東非沿海的航線。鄭和船隊曾利用過這條航線,“官嶼溜(馬爾代夫的馬累)用庚酉針……船收木骨都束(摩加迪沙)”。
印度洋貿易在阿拉伯帝國興起之後更加發展了。阿拉伯、印度和中國對東非自然產品的需求日益擴大。索馬裏是乳香、沒藥等香料的主要產區。象牙主要來自東非內陸,是東非沿岸的主要出口貨物。黃金在沿海貿易中占有突出的地位,礦區在今讚比亞和津巴布韋,當時已形成一條從索法拉通往礦區的“黃金商道”。索法拉在和平時期每年出口黃金可達100-130萬米特卡爾(約合5000公斤)。優質木材主要產於拉木島和魯菲季河穀地,是輸往阿拉伯和伊朗的主要商品。其他出口品尚有琥珀、獸皮、龜板以及珍奇異獸等。
奴隸從東非輸往阿拉伯、伊朗和印度等地,史籍多有記載。《諸蕃誌》載:“誘以食而擒之,轉賣與大食為奴,獲價甚厚”。10世紀阿曼商人伊斯邁拉維赫到索法拉貿易,誘騙1個國王及其7名隨從,連同約200名奴隸運回阿曼。他估計年青的國王可售得30第納爾,7名隨從可售60第納爾。但是,這個時期東非奴隸貿易的規模不大,每年從東非運到阿曼的奴隸隻有200人,盡管每年有1000隻船航行於阿曼—東非之間,與後來歐洲人從事的奴隸貿易不能同日而語。黑人奴隸在阿拉伯和伊朗從事什役、商業、建築、農業和其他工作。例如伊拉克南部水壩工程,是“由數以千計的黑奴修建的。”在這裏,黑人受到較為溫和的對待,可以結婚、成家,有些黑人還可以發揮自己的才能,成為神學家、音樂家等。例如黑人賽德·伊本·米斯賈被認為“是個偉大的音樂家”,拉巴赫則在麥加成為著名的伊斯蘭法理學家因此,把近代資本原始積累時期的奴隸貿易簡單諉罪於古代東非奴隸貿易,是不恰當的。
隨著海外交通、貿易的發展,以及阿拉伯人和波斯人定居東非沿岸,形成了斯瓦希裏語。斯瓦希裏語是以班圖語為基礎,吸收了約15%的外來詞彙,用阿拉伯字母書寫。伊斯蘭教傳入東非沿岸諸城邦,在這裏建築了一些伊斯蘭清真寺。沿海城鎮(例如基爾瓦)采用了阿拉伯建築風格:圓頂或尖頂、半圓拱、石柱和裝飾性浮雕。公元7世紀以後,阿拉伯移民將亞洲的桔子、檸檬、石榴、蜜果等引種東非,通過印度洋海上航路,東非的豇豆、葫蘆、咖啡、蓖麻等作物傳入了亞洲。
到15世紀鄭和下西洋航行於印度洋時,東非作為印度洋航道的一翼,已達到其繁榮的頂峰。
二、馬來—玻利尼西亞人移居馬達加斯加
在古代非洲與世界的交通和文化交流中,一個獨特而又爭論紛紜的問題,便是印度尼西亞人移居馬達加斯加的問題。
馬達加斯加島位於印度洋西部,隔莫桑比克海峽與非洲大陸相望,兩者最近距離為368公裏。偏離了人類古代最繁忙的地中海—紅海—印度洋—太平洋航線。
在印度尼西亞人到達之前,這裏是否有原始人居住,目前尚無定論。但一般認為,是無人居住的荒島,即使有一兩件石製工具被假定為人類製品,也嫌證據不足。
對馬達加斯加的族源及其文化的創造者,依然是個爭論不休的課題。肯特認為:“沒有非洲人創造的馬達加斯加的傳統往事,都毫無意義”。根據語言學、人種學、體質人類學的研究,一般認為,馬爾加什人既有淺褐色的亞洲型,類似印度尼西亞人,他們有長而直的頭發,纖小的體態;又有黑人類型,他們有黑色皮膚,肥厚的嘴唇和扁塌的鼻子;而混合型最為常見。
語言學的研究表明,現代馬爾加什語屬於馬來—玻利尼西亞語係,其基本詞彙的94%有明顯的印度尼西亞影響。班圖語的詞彙在馬爾加什語的各種方言中大量存在,並對馬爾加什語詞的結構產生了影響。
馬達加斯加從馬來文化中吸收了不少東西,例如住宅的樣式、種植水稻、梯田、弦外有漿托架的獨木舟、兩個活塞的風箱、可以轉動的弓鑽、帶有支架的銼刀以及崇拜祖先的信仰。然而,在從事畜牧的習慣方麵,在西部地區和貝齊萊島對蛇的崇拜,又反映了非洲大陸文化的影響。
一般認為,印度尼西亞人遷移到馬達加斯加可能有兩個階段,即老印度尼西亞人階段和新印度尼西亞人階段。
關於老印度尼西亞人何時到達馬達加斯加,其說不一,多屬推測,我們留待後麵再說。
至於新印度尼西亞人,亦即麥裏納人的先民,他們到來的時間,有的估計為1—10世紀,這可能與已知的材料不符。
伊朗學者博佐格·伊本·沙姆裏亞爾在《印度奇跡大全》一書中寫道:“位於與中國隔海相望”的島嶼上的瓦克瓦克人(Waqwaq),“乘了上千隻小船於回曆334年(公元945—946年)”,在甘拜盧(Qanbaloh)登陸。他們航行了一年,“在距甘拜盧六天航程的一些島嶼上進行了搶劫,成了索法拉的僧祗人的許多村莊和城鎮的主人”。“當地人問他們為什麼不到別處去,而非要到這裏不可。他們回答說,他們在這裏可以找到他們國家和中國都需要的貨物,諸如象牙、龜板、豹皮、龍涎香等,而且他們想找一些僧祗人,因為僧祗人體格健壯,做奴隸好使喚。”
瓦克瓦克一詞,據德尚考證,是由印尼人乘坐的小船的名稱衍變而來,印尼人把弦外有槳托架的小船叫做瓦卡(waka),當時東非和阿拉伯人把有這種特征的船和擁有這種船的人混為一談了。所以瓦克瓦克人就是印尼人。
另外,瓦克瓦克人與中國“隔海相望”,並曾向中國貢黑奴。查中國史書,在此之前向中國進貢黑奴者有室利佛逝和訶陵兩國,前者於公元前724年獻僧耆女一人,後者於公元813年、815年和818年三次獻僧祗奴、僮和女。這也證明,瓦克瓦克人是指位於印度尼西亞的室利佛逝王國和訶陵王國之人。
當時阿拉伯人不但以“瓦克瓦克人”指稱印度尼西亞人,也用來指稱居住在馬達加斯加的印度尼西亞人。在阿拉伯人的著作中,比沙姆裏亞爾的著作更早地提到過瓦克瓦克和甘拜盧。例如,公元916年曾到甘拜盧(Kanbalu)航行的馬蘇迪寫道:“甘拜盧是……在僧祗海航行的最遠點”,“正像中國海止於日本國土一樣,僧祗海止於索法拉和瓦克瓦克的國土”。
據考證,甘拜盧可能係今奔巴島的姆坎布(Mkunbuu)角,《雅庫特地理辭典》稱作姆甘拜盧(Mkanbalu),而瓦克瓦克則應為馬達加斯加,索法拉正與馬達加斯加島隔海相對,都在甘拜盧之南。
從上述阿拉伯、伊朗人的資料可知,印度尼西亞人在10世紀已同東非沿海進行貿易,並已定居馬達加斯加島。如果考慮到室利佛逝獻黑奴給中國皇帝是8世紀初。因此,馬來—玻利尼西亞人的第二次遷徙浪潮,應不晚於8世紀初之前。
為什麼會在此時出現第二次遷徙浪潮呢?
地處東西交通要衝的馬六甲海峽兩岸,在公元6-7世紀之間發生了重大的政治和經濟變化。6世紀下半期,扶南衰落,趨於解體,位於蘇門答臘的室利佛逝王國(7-13世紀)興起,其最盛時曾控製了西爪哇、馬來半島和加裏曼丹西部。在這一社會激蕩時期,可能促使一些馬來—玻利尼西亞人遠航東非,以避動亂。隨後,8世紀中葉在爪哇島又興起了夏連特拉王朝(即訶陵國)。室利佛逝和夏連特拉都是7—10世紀的重要航海國家。“室利佛逝從8世紀直到12世紀控製了印度洋大部分轉運貿易。”因為中國的統一和唐朝的繁榮,為重新振興的東西方貿易提供了條件。室利佛逝和夏連特拉到東非各地采購中國市場需要的象牙、龜板、豹皮、龍涎香等便很自然了。
印度尼西亞人同東非貿易和遷徙馬達加斯加的浪潮,一直延續到13世紀。當時,阿拉伯人稱馬達加斯加和科摩羅為科姆爾(Khmer,Qumr)。這在馬吉德和蘇萊曼·馬赫裏繪製的地圖上已經標明。伊德裏西在12世紀寫的手稿中指出,科姆爾常到大陸沿海貿易,“受到僧祗人的良好接待。”又說:“紮貝季(zabaji)島上的居民乘大小船隻,去僧祗人那裏做生意,因為他們能聽懂對方的語言。”紮貝季島是指爪哇(Java),也可能是蘇門答臘島。這說明12世紀時,印度尼西亞同東非和馬達加斯加的貿易還是很興旺的。到13世紀,在伊本·賽義德寫的著作還談到,“一些科姆人被中國人驅逐,最後到達了馬達加斯加”。如果賽義德的材料可信的話,印度尼西亞人的第二次遷徙應當結束於13世紀。
可能由於伊斯蘭教的影響日益增強,印度尼西亞人停止了向西的航海和貿易。伊本·穆賈維爾在一篇文章中敘述說:“科姆爾人入侵,把亞丁據為己有;他們將移民趕走,並在山上用石頭壘起房屋。他們在一個季節風裏一起航行到亞丁。這批人死後,這種移民活動就終止了。從亞丁到摩加迪沙有一個季節風;從摩加迪沙到基爾瓦是另一個季節風;從基爾瓦到科姆爾還有一個季節風。科姆爾人用一個季風期就完成了這三段航程。回曆626年(1228年),一些科姆爾人架著一艘船沿著這條航線航行,他們想駛向基爾瓦,結果他們誤航到了亞丁。他們的船弦外裝著槳托架。但巴拉巴爾人把他們逐出了亞丁”。
從上述資料可知,第二批移居馬達加斯加島的印度尼西亞人,其移居時間在8-13世紀之間,其航線是上述印度洋的印度—東非航線或馬爾代夫航線,也可能經印度到亞丁而至馬達加斯加。他們使用的是裝有弦外槳叉托架的大小船隻。這種船隻在科摩羅群島的考古發掘已有發現,是來自印度尼西亞的特有證物。因為在印度尼西亞的婆羅浮屠上的運輸工具就有五種類型的弦外裝有槳叉托架的小船和獨木舟。最先建立這種婆羅浮屠紀念物的是夏連特拉王朝國王毗濕奴(775-782年在位)。
第二批移居馬達加斯加的印度尼西亞人,可能在東海岸或者西北海岸登陸,而後逐步向中部高原滲透。這批新到的印度尼西亞人叫霍瓦人(Hova)或麥裏納人,他們遇到了第一批或老印度尼西亞人,即瓦津巴人(vazimba)。霍瓦人同瓦津巴人通婚。一部分瓦津巴人被同化,另一部分則被逐走。因為新來的印度尼西亞人比老印度尼西亞人更先進,武器更精良。麥裏納人的首領安德亞馬內羅(1540—1575年)“使用尖刀進攻塔那那利佛的瓦津巴人。他征服了他們,因為他們的武器安裝著土製尖矛的竹竿。”
瓦津巴人除在中部高原殘留外,現分布在馬達加斯加島的西部。對他們的族源也有爭論。一種說法是起源於非洲。因為瓦(va)或巴(ba)是班圖語的前綴,意思是“人”或“族”。津巴(zimba)或辛巴(Simba)的意思是獅子。在馬達加斯加島不曾有過獅子,這就暗示他們來源於非洲。但一般認為瓦津巴人代表了先期到達的印度尼西亞人。首先,他們講的是純粹的馬爾加什語,與新到的印度尼西亞人的語言是相通的,隻是滲入的梵語較少。“辛巴”一詞在馬爾加什語中是被驅逐或受損害的意思,或許瓦津巴不是一個人種的名稱,而是對迭遭挫折的遷入者的後代的稱呼。其次麥裏納人同瓦津巴人的交往並不感到陌生,不但與之通婚,而且容許他們保留一些土地和特權。到了現代,在麥裏納人的名門貴族中一些人仍自稱其祖先是瓦津巴人。即使被攆走的瓦津巴人,也被配給其他地區的一塊土地。最後,瓦津巴人的祭祀儀式被承襲下來,他們的陵墓一直成為人們祈福消災的參拜場所。這說明,瓦津巴人與麥裏納人都有崇拜祖先的相同習俗。
以瓦津巴人為代表的老印度尼西亞人於何時來到馬達加斯加?各種推測相距甚遠,有公元前1000年至600年之說,有公元前3-2世紀之說,也有假定公元“5世紀以後踏上旅途的。”從新老印度尼西亞人的語言差別中判斷,在老印度尼西亞人,即瓦津巴人、薩卡拉瓦人的曆法中隻有少量的梵文,而新印度尼西亞人則有更多的梵文。由此設想老印度尼西亞人是在梵文影響印度尼西亞之初,即公元4世紀或者更早一些,遷居馬達加斯加島的。早在公元2世紀初,印度商人開始從孟加拉的港口駛往安達曼群島、婆羅洲、蘇門答臘和爪哇。在克拉地峽兩岸出現了一些印度化的城邦,婆羅門教和梵文已在這些地區傳播。在婆羅洲的馬哈坎河口發現了一件4世紀或5世紀初的梵文碑文。
老印度尼西亞人到達馬達加斯加島之後,可能過著與婆羅洲的伊班人相似的生活。伊班人把一年分為兩段,一段過定居生活,從事刀耕火種的農業;另一段從事航海。
老印度尼西亞人為什麼在此時遷居馬達加斯加島呢?除了印度人的壓迫以外,此時正處於次馬來人(即後到的馬來人)遷徙的浪潮之中。大約公元前3世紀,次馬來人從大陸遷居印度尼西亞,迫使原始馬來人遷至內陸。在這樣一個動蕩的形勢下,一部分馬來人向外遷徙是可以理解的。